他怎会和那人在一块?

「忆秋年,怎麽了?」沈漠磁嗓在身旁响起。

「没,没什麽。」美须老者回头一笑,眉间迅即舒张了开。「风仔,走,我带你去四海第一家吃好料,我请客,吃到撑死都没关系。」

随著老者清朗的谈笑声,两两背对的身影渐行渐远。

欲苍穹在镇郊买下一座幽僻远俗的苑落,小桥流水,花木扶疏,环境十分雅致悠静,听说曾是某大户人家的大老爷用来金屋藏娇。

如今,他效法前人,亦在这里藏了个绝伦娇色。

他不再问阴阳师有关「阴阳师」的事,如窥探猎物的野狼蛰伏,静待他自个儿露出狐狸尾巴。

然狐狸岂有不狡猾的道理?尾巴没露出半分,反倒扯著野狼的胡子不放。

除了吃喝拉撒睡等人体的基本生理需求外,他们无论何时何地的狂热燕好,在床上、地上、桌上、椅上,不管房内、房外、白天、夜晚,饥渴得彷佛怎麽要都要不够对方,更彷佛没有明日,只有今朝。

事实上,等待他们的明日,是已可预见的腥风血雨。

因此,他们把握此时、珍惜此刻,像是恨不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榨乾彼此的精血生命。

欲苍穹不由得心忖,假使他和阴阳师非是死於决斗,而是马上风双双暴毙在床上,他一点都不会感到讶异。

「苍穹,苗疆是什麽样子?」一丝不挂的阴阳师偎在他身边,懒洋洋的问。

「苗疆的山水峻丽,重峦叠嶂,一条条的河川穿刻山谷,蜿蜒流淌。」欲苍穹抚著他披散的发描述,眸里浮现怀念。「苗人住的是独特的吊脚木楼,木楼迤迤叠叠的依山势向上层砌而建,砖彤色的壁板延绵成一片,向晚夕阳下,与满天霞光相互辉映成耀眼的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