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白里透红,很是讨喜,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俨然是个真正十来岁的孩童,他笑嘻嘻的朝沈浪一作揖:“小弟朱八,是我七七姐的小淘气弟弟,如今我是彻底服了你了。”

朱七七笑得花枝乱颤,“他如今竟服了你,倒也难得的很。”

沈浪想到先前脑海中的灵光一闪,却头疼得很:“你们这李代桃僵之际中,到底是做得什么文章?花蕊仙现在可在附近?”

朱七七嫣然一笑:“你又猜对了,花蕊仙确实在附近。”

她看沈浪沉下脸来,轻哼一声,却连忙解释道:“你只管放心,花蕊仙并没有去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她只是去捉弄下连天云,出一口怨气而已。”

沈浪奇怪道:“和连三庄主又有什么关系?”

朱七七把仁义庄那张对花蕊仙的悬赏拿出来,义愤填膺道:“这上面说得大半都是错的,花蕊仙当年是杀了玉龙什么的不假,可近十一年来她却没有杀过一个人,她都在我们朱家和我们姐弟在一起呢。说来也是奇怪,这上面说得那些被杀的人,不但真是花蕊仙的仇家,而且杀人的手法,也和花蕊仙所使的掌功极为近似,可不说旁的,就是七年前金振羽一家被杀时,花蕊仙和我们姐弟玩了一夜击花鼓,哪能分身去金振羽所在的沧州去杀人,但偏偏连天云却一口咬定是花蕊仙杀了他们,你说这是不是一口怨气?”

朱八笑嘻嘻接道:“有怨气就要排解,所以我们才会来捉弄下连天云。我和七七姐在仁义庄大闹时,花蕊仙就去引开连天云了。”

沈浪恍然大悟:“想必等连三庄主回到仁义庄,和另外两位深信你是花蕊仙的庄主一说,他们怕是不能够相信,等他们回过神来后,就会察觉到金振羽一家被杀怕是有问——”他说着却猛然一顿,屏气凝神地看向四周。

只见四周全都是白茫茫一片,便是林道旁的枯树上也全堆积着白雪,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若是想藏匿起来不被发现,说容易也很容易,说不容易也很不容易。

但见下一刻一株枯树上竟有一片积雪活动起来,那积雪翩翩飘落在下,等到了地上却成了一个满身红衣,面戴鬼脸的红衣人。原来她在红衣外罩白狐皮风氅,方才缩在树上,将风氅连头带脚一盖,便活脱脱是片积雪模样,加上放眼望去全都是积雪,便是仔细看也不会看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