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顾剑谱就带了几分期待的问令狐冲:“我还没有问你在见识过我的瑰丽奇幻后,你有没有兴趣改学我呢?不过看你这幅郁闷不已的模样,就知道你已经开始嫌弃独孤九剑还不够好了,对不对?”

听顾剑谱前半段时,东方不败凤眸闪过一缕幽光。他既然知道《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系出同源,那自是清楚若学辟邪剑法,同样得需要自宫的,到那时候令狐冲必然会知道这一事,不过想想华山派昔日的大弟子,江湖上叫旁门左道之士钦佩的令狐少侠入得此门,倒也有几分意思。

只等听完顾剑谱的后半段,东方不败就斜睨着令狐冲,轻笑一声道:“他怕不是因为此才闷闷不乐,想来是挂念在少林寺做客的任盈盈罢。”

“可她就要被少林寺的大和尚以身相饲了呀,”顾剑谱眨巴下眼睛,“我懂了,令狐冲你这是失恋了啊,那怪不得你会不开心。”

令狐冲:“……我和任姑娘并非这种关系,不是,少林寺的高僧们并不会做出你说的这种事的,他们只是为了江湖太平。”

顾剑谱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啊,这就是所谓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真的没有那种事!”令狐冲见解释不通,就干脆放弃再摆正顾剑谱的离奇想法,随后声音低落下来,“任姑娘当初是为了替我求取少林寺的《易筋经》,才来到少林寺中愿以命换命,我受她这么大的恩惠,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被幽禁在少林寺中。”

东方不败只扬了扬眉,并不言语。

顾剑谱想了想,猛然一合掌道:“照你这么说的话,你才是那个更合适以身饲她的人啊。”

令狐冲:“……”

顾剑谱又道:“那你该和大和尚说清楚的,我想他都有了任我行,肯定愿意把任盈盈让给你的。”

令狐冲:“……”

东方不败却是很赞成顾剑谱的言论,倒不是说赞成顾剑谱的以身饲魔论,而是方证大师如今并不想继续幽禁任盈盈这一点。

说不定方证大师原本的打算是在任我行和向问天上少室山之际,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将任盈盈放下山,借此说不定还能博个宽宏的名声,可惜如今他的后路被辟邪剑谱和他堵了一堵,左冷禅又给添砖加了瓦,使得方证大师不得不履行他自己说下的“宏愿”。

思及此,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睇向看似说着不着边际话语的顾剑谱。

顾剑谱注意到了东方不败的目光,也偏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纯然的笑。

东方不败也露出个微笑来,旋即却是怔愣起来,显然是觉察到自己又是下意识的微笑。

顾青倒是清楚东方不败虽然不记得曾经的事,却在潜意识中受到了影响。这对顾青来说并没有什么困扰,唯一让他觉得惋惜的是任我行似乎没有这种潜意识,大概是当初他们俩相处的时间不够长,并不足以给任我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吧。

令狐冲并没有觉察到他们两个的无声胜有声,他就只是心中升起无力感,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给顾剑谱灌输“以身饲魔”理念的?想想顾剑谱曾经接触过的人,想来想去只会是林远图远图公,再联想到远图公曾经是少林寺的高僧,难不成少林寺先前真出过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吗?

令狐冲:“!!”

因为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令狐冲就暂且把如何援救任盈盈出寺的事放到了一边,思绪也变得很复杂,略浑浑噩噩的跟在顾剑谱和东方不败身后。

远远望去他们三人倒显得其乐融融,尤其是顾青和东方不败同着红衣,又他们先前在侧殿中表现的似乎关系匪浅,更显得他们像是同一方的。叫得知此事的正道魁首们更为纳奇,对他们仨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又是如何产生交集的,百思不得其解。

左冷禅斜眼看向岳不群,“岳兄,若我没记错的话,令狐冲是你华山派中人,又是你的得意大弟子,你这做师父的总该是知道些许内情吧?”左冷禅其实心中挺得意的,谁让他这次在将任我行幽禁在少林寺的行为中谋得了头等功呢。

虽然方证大师不这么想。

岳不群面色沉着,似没听出左冷禅言语中的症结:“他素行不端,屡犯门规,岳某早在一年前就将他逐出了华山派门户。自那之后,他的所作所为,我又如何能知晓?不过他从前就和魔教中人有所牵扯,怕是不知何时便入了那魔教罢!”说到这儿时,岳不群还表现出一副愤慨不已的姿态,至于他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冲虚道长插话道:“岳掌门,远图公的后人可是入了你华山派门下?只不知他是否知晓有这么一个年轻人,练就了远图公创下的辟邪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