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往前走了吧?”

说这话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侠女,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或柔美或如出谷黄莺般娇脆, 反而是像是女孩子刻意压低声音,娇美不足清亮有余。

和她同行的是个较她年长几岁的青年,他身上披着件大红色斗篷, 在一片茫茫白色中就好像雪中红梅般显眼, 又和他们正要暂作停留的酒肆外那一株红梅昭显辉映。

酒肆不大, 不过是在山脚下建了几间敞轩,且方圆十几里就只有这么一户人家, 不可谓不偏僻。不过这酒肆屋外四面都有宽阔的走廊, 朱红的栏杆, 再配上碧绿的纱窗, 以及如今茫茫雪色,倒也颇有几分“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的意境。

待进入到酒肆内, 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又不知是这里太过于偏僻, 还是因为如今天气太糟糕, 又或者两者皆有, 不大但也不算狭窄的酒肆里竟没有其他客人。若不是后厨里还传来炖肉的香味,以及零星剁肉声,他们都还以为这酒肆连老板都不在呢。

好在来酒肆里暂时歇脚的两个客人不急着被招呼, 他们只是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椅子拖过地板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后厨的老板,他掀开帘布往外看了看,嘴里热情的喊着“来了来了”,接着就是茶壶倒水声。

“他们这儿怕是没什么好茶。”英姿飒爽的侠女,也就是从春天跟着顾大夫一直到了冬天的游少庄主侧耳一动道,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还是我去烹吧。”

正在观察这不敞亮酒肆的顾青闻言轻点了点头,游龙生就把剑往桌子上一放,脚步轻快的朝着后厨走去,险些和用托盘端着两杯茶的老板撞了个满怀。

酒肆老板是个很发福的老人,胡子虽还没有白,但脸上的皱纹不少,可见年纪已不小了,当下疑惑道:“客官?”

“我们喝不惯你们这儿的茶,想借用你们的茶炉自己烹壶茶。”游龙生虽这将近一年来,身边都没有仆从随侍,可他再怎么说都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从小锦衣玉食的,看不上这荒郊野外小酒肆的粗茶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