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顾青这根本就是又拉高了梵清惠对他的仇恨值。
可顾青根本就不在意啊,这倒不是说他不在意梵清惠这么暗搓搓的挑起宁道奇来对付他,而是说如今他用其他身份,包括祝长生的身份就拉足了其他人对他的仇恨值,而且梵清惠对顾青来说,不过尔尔之人,他为何要去在意她的想法?
这般想着,顾青眨巴了两下眼睛,将众人各异的神情尽收眼底,仍旧是那副纯然的模样:“我说的不对吗?可据我所知,当年‘天刀’宋缺宋前辈,他就是去挑战了‘霸刀’岳山岳前辈,岳前辈在败于宋缺宋前辈后,也没有找宋前辈麻烦啊。宋前辈,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里稍稍还有点小尴尬,毕竟祝玉妍就是和岳山有过一段露水婚姻,才生下女儿单美仙。还有岳山后来被仇家暗算受伤后,来到了碧秀心隐居的山谷求医,和碧秀心朝夕相处,而碧秀心又是慈航静斋的圣女出身,自是容貌秀丽无双,又秀外慧中,难不准岳山对碧秀心心中有点什么;再有吧,先前也说过宋缺他和梵清惠有过一段情,还是无疾而终,这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看宋缺现在都还对梵清惠旧情难忘,就可见一斑了。
——怎么这么一理顺,就让人觉得贵圈真乱呢?
第100章 长生诀(16)
宋缺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可谁让梵清惠这么多年, 仍旧是他的白月光呢, 这么一综合下来, 宋缺如今也能看得出来为何会有今日的“祝长生挑战宁道奇”,无非是怕无剑剑客会做出危害武林, 危害百姓的事。
以及,在宋缺眼里,梵清惠这么做并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
因而当下宋缺就客客气气道:“我想你误会了清惠——”
话还没有说完, 顾青就强势打断道:“你叫梵师太‘清惠’?”
这其中的不可思议意味太强烈, 以至于从来都是这么叫的宋缺, 都感觉到了那其中的谴责意味。
“难道是我才入江湖,不太懂得如今的江湖了, 前有‘地剑’宋智称呼梵师太为梵宗主, 现在又有天刀更进一步称呼梵师太的法名——”顾青迟疑了下又问道:“‘清惠’是法名的, 对吧?”
当然不是了, 那是闺名。
宋缺:“……”
祝玉妍妙目一转,轻轻一笑道:“这清惠是不是法名先不说, 反正这慈航静斋在全江湖中可是独此一家, 祝长生你可莫将其他庵堂和慈航静斋画上等号, 没得折辱了它们。”
“祝宗主又何必因心中不忿而妄言?”梵清惠还没如何呢, 宋缺余光中看到梵清惠面上闪过的难堪, 就不自禁的出口为梵清惠辩解,进而杠上祝玉妍。
“可宋前辈确是称梵师太的法名啊,”顾青插口进来, “难道宋前辈和‘武林判官’解晖解前辈一样,都是梵师太的信众?说来先前在长安时,解前辈在知道我便是祝长生,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与我比试,再被我打败后,仍是对我去年和梵师太对战中,梵师太负于我的事耿耿于怀。”
他说起话来又清脆又清晰,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说了这么一段话,在其他人神色不明时,又给现在的情形做了个总结:“如今宋前辈是慈航静斋信众一事,更让我觉得慈航静斋虽标新立异,可总归是瑕不掩瑜的。”
信众:我已经没办法再直视我自己了。
既是“信众”都这么认为了,那在场被带上信众帽子的宋缺,他心中情绪是多么的翻江倒海就不难想象。
其中一条大概是“原来我的白月光,还是别人的朱砂痣”,这怎一个酸爽了得。
又因为在场的都是老江湖,所以不可避免的“信众”这个词,被过分解了读,乃至宁道奇脸上都露出了“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的微妙表情,到底他是知道宋缺和梵清惠有一段情,但并不知道其中还掺了一个解判官。只宁道奇觉得往事就不要再提,省的再说下去谁都尴尬,所以他就插话道:“看来祝长生你对慈航静斋的观感尚可。”
可惜顾青并没有往下接他的话,他在宁道奇开口后,就露出恍然的神情:“宁前辈还没有说你为何单方面发起这场挑战?”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宁道奇当下神情就讪讪。
他不得不说,不仅仅有他听信一面之词的缘故,更有如今顾青地位今非昔比,即使如今顾青还称呼他一声前辈,但武林中最崇尚的可是以强为尊,因而宁道奇自是端正了态度,把顾青摆在和他同等的位置上。
以及整件事的原委,说来也不过如此。
先前就提到过梵清惠欲未雨绸缪,所以她就想请他人为了她所谓的忧患意识去奋斗。梵清惠不是没想过宋缺,可她如今和宋缺已是桥归桥,路归路,宋缺有他的家庭,有他身为宋阀阀主所要背负的责任,梵清惠并不想再劳烦到他。这般的在最后,梵清惠就想到了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为此还许诺等宁道奇打败祝长生后,就让他翻阅《慈航剑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