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那两个坏本王大事的道士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襄阳王大发雷霆,底下跪着的属下把头叩得更低了:“请王爷恕罪。”

襄阳王能赎他罪才怪呢,邯家那边他用得非常顺手,三年里从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现在倒好,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两个道士,莫名其妙的就破了局,更可恨的是等他这边得到消息,想要去把那两个还有几分真本事的道士抓过来时,底下的蠢货们却说找不着他们,仿佛那两个人就从陈州府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种有什么事失去控制的滋味,实在是让赵爵觉得很不好。好在那两个道士也就只是让邯琦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没有再制造出更大的祸端来,赵爵发了好一通火后,让属下下去再接着找,他的注意力却是转移到了朝堂上。看着从汴梁城传回来的消息,赵爵忍不住扬起嘴角,还真是天助我也。

“我这好侄儿还是太心急了,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归顺于刘太后的朝臣,是更向着刘太后不假,可赵祯就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们给一网打尽,还真是不怕他们有怨言啊。他们难道没了官职,就没什么影响力了吗?这一个篱笆还有三个桩呢,这些朝臣他们总得是有一二人脉,那人脉总不能个个都被罢官吧?

赵爵这么想自不是为了赵祯考虑,相反他高兴得很,因为他可以“趁虚而入”,去拉拢这些被赵祯罢官的朝臣,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认他为主,为他的大业添砖加瓦。

这么一来,赵爵原本阴沉的脸色好了不少。

等他想好要去拉拢哪几个前朝臣后,赵爵就正了正衣冠,从襄阳王府骑马离开,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襄阳城郊外的一座道观。

道观金瓦朱甍,四隅立鎏金宝瓶,飞檐描金错彩,华丽非凡。赵爵来到此处后,眉宇间的高高在上也刻意收敛了好几分,等入到道观里见到了一穿道袍的老道后,语气中更带了两分尊崇:“真人。”

那老道发须全白,可脸上却无皱纹,俨然是鹤发童颜,似有长生之相,再有仙风道骨,端得是叫人信服的高人风范。他抬起眼帘来看了眼赵爵:“王爷可是仍为找到那两人?可需贫道卜算一二?”

赵爵对老道的未卜先知并不惊讶,“本王已加派了人手,想来不日便可找到,便不必麻烦莫虚真人了。”

莫虚真人也没有再坚持,仍旧是一副心有千千沟壑的高人姿态。可实际上呢,他在心里早已恨上了那两个坏他道行的道士,恨不能赵爵能早日把人找到,好让他拔了他们的筋骨,把他们炼化成自己的傀儡,入不得轮回,更不得超生!

说来说去,这两个道士又是谁呢?

这只能说是顾青和白玉堂假扮出来的,他们当时在邯家不就是扮成了道士吗?从头到尾还真就没旁人怀疑他们并不是真道士。仔细想想的话,他们先是徒手断了锁魂绳,又在邯家白玉堂和徐泽打起来时,他手中的鸣鸿刀化成一股赤色,把徐泽的符箓给吞吃了,再又顾青他不仅能掐会算,就是招魂也会,这般的若说他们不是有高深道行的道士,那还能是什么呢?

反正赵爵和莫虚真人这边,都一致笃定他们俩就是道士,还让属下满陈州府的寻找身为两个道士的他们呢。

这能找得着才有鬼呢。

往好的方面看,顾青他现在正往襄阳城来,即便他不再是道士打扮,那也聊胜于无吧。

大概。

顾青是在十日后来到了襄阳城,他悄悄地过来,在潜伏了两天后,他摇身一变又变回了先前在陈州府时的道士,不到一个时辰就被襄阳王府的人抓个正着。

赵爵得知此事后冷笑连连,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在眼皮底下捉个住!赵爵本就没打算跟这坏他好事的道士客气,扒皮抽筋都还是轻的,可转念想到莫虚真人让他将人全须全尾的送到道观,他自有将人收为己用的法子。

赵爵一想,这样更好。

于是就让他的亲信压着顾道士,再次来到襄阳城郊外的道观。

莫虚真人早就等着这一天呢,当即叫赵爵把人带来,又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赵爵,就没再端着自己高人范儿,而是露出了心狠手辣的真面目,狞笑着来到一直低着头的顾道士面前:“小子,在陈州府时你和你的师兄弟不是很威风吗?打伤了贫道的仆从不说,还竟破了贫道的术法,现在怎么就蔫吧了?”

莫虚真人话音刚落,顾道士就抬起头来,莫虚真人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那哪里是什么人脸,反而是一张猫脸,那猫嘴还动了动:“喵?”

莫虚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