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似笑非笑的看他。

洪七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他忍不住嚷嚷道:“你这不能吃荤腥的小和尚懂什么, 还有你还没有说我要到哪里去呢?”

顾青背手而站,慢悠悠的说:“你当真要我说?”

“……嗯啊。”洪帮主是想输人不输阵, 可他都没注意到他现在的“起势”, 手把打狗棒握得紧紧的, 而且已作出了稍有风吹草动就往外拔腿就跑的身体动作, 显然是心里发憷,可又强装镇定。

顾青拖出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长音节, 刚动了动浅色的唇, 洪七就已经一个“大鹏展翅”掠出去三丈远, 等人跃出寺庙外, 才抹着额头上的汗回了句:“不用送了!”

顾青把原本想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施施然的抚平僧衣上并不存在的皱褶,回到客室继续吃他的晚餐。

说来那位黄居士他是四望山下安城里数得着的大户,家中世代是经营酒楼的, 素斋也做得尤其好,顾青近来的饮食自有他家做一应安排。

换句话说,别指望顾青他在四望山自给自足,过着清苦的生活。再退一步说顾青是不介意青灯古佛相伴,粗茶淡饭相陪,可前提也得是他会做饭,不,严格来讲是他能进得了火焰火燎的厨房。

洁癖症重度患者,仍旧是放弃治疗的。

只是今天这顿晚餐,注定是不顺畅的。

原本下山去的洪七又一脸“让我逮着你狐狸尾巴了吧”神情的回来了,他掐腰站在院子里喊道:“我就说你这小和尚不老实,佛祖知道你竟然在寺庙外面那片竹林里埋了酒吗?”

洪七洪帮主作为一大吃货,鼻子自是相当灵敏的,他刚出寺庙就入了一片明显是从特意植载的竹林,然后循着味儿就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酒味。这座四望山上说不得就寺庙这一处人家,而且它离寺庙那么近,可想而知这酒到底是谁埋的,这下洪七可挺直了腰板,决定来找回场子,顺便讹点吃喝嘛。

顾青清冽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你这般笃定那酒是小僧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