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商辂商大人看着又打起精神来的皇上,在心中老怀甚慰,但他敏锐的注意到皇上眉宇间似乎比先前多了分忧郁,这也让商大人跟着揪心。

于是乎在内阁其他五位辅臣见皇上回归,又旧事重提的说起立后一事时,本来在这件事上跟他们同心同德的商辂却一反常态道:“皇上不过弱冠之年,立后一事并不急于一时。”

这话等到其他五位辅臣的一致侧目,他们在心里暗自或是轻哼或是撇嘴,说来他们是知道商辂有和皇上的秘密瞒着他们,可这段时间来甭管他们怎么敲边鼓,商辂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说好的有秘密同享呢?

这知道别人有个大秘密,但自己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秘密的滋味太抓心挠肺了,现在再听商辂在立后的事上“反水”,惯爱跟他唱反调的王恕就有那么点阴阳怪气道:“弱冠怎么了?想我弱冠时,长子业已出生。”

然而其他次辅没有一个附和他的,虽说时人成亲年龄普遍早,又有先成家再立业的说法,在弱冠之年前成亲的比比皆是,可次辅们中也就只有王恕在弱冠前连孩子都有了,所以他们不能因为附和王恕就无中生有自己有了孩子,这莫须有的绿帽子又不是能随便来攀比的。

商辂也是这般,他还状似不经意般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当年正在为次年的会试做准备,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然后次年,商辂不仅在会试中得了第一名,又在殿试中被点为状元,再加上先前的乡试也有头名,就达成了“三元及第”成就,是本朝数百年来的头一位。

这不动声色的炫耀!

成为唯一一个“异端”的王恕王大人:他娘当年怎么就那么想抱孙子呢?

就这样一不小心的,内阁的议题就从原本要力谏皇上立后偏到这样的“排斥异己”上去,立后一事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