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草有话说:“我戴着面具又如何,我当年惹了仇家不得不改名换姓,不行吗?这又怎么能说明我是铁鞋大盗?”
“证据确实不充分,不过我说我们从你从不离身的药箱子中发现了铁鞋大盗作案时穿得那双铁鞋呢?”林宁还补充说明了不少,除了先前提到过的宋问草十数年来竟然那么隐忍,以及他是在花满楼被铁鞋大盗划瞎眼睛后出现的这个疑点外,还有她得到的朝廷密报,于是在秉承着怀疑人到底的原则,她和陆小凤就找来了司空摘星,让他去探探宋问草从不离身的药箱子,结果就在里面发现了僵尸面具和一双铁鞋。
宋问草简直要疯:“我又怎么知道不是你们诚心想诬蔑我!你们不是说那封挑衅书就是铁鞋大盗写的吗?我那时候可都和花大侠在一起的。”
林宁觉得有必要以德服人,所以她就继续和宋问草对答下去:“我们既然知道你是铁鞋大盗,那你处心积虑策划那么一场戏,自然是另有图谋,我们便不能让你称心如意,所以就借用了你的铁鞋。”
宋问草不甘心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那都是花满楼好。”
可惜他作为反方辩手,面对的正方辩手不止林宁一个,这时陆小凤接过了话茬:“是吗?那为什么你交给我的雪丝缠是假的?而且你打结用的手法,是水上船家惯用的打结手法,如果我和林兄没有猜错的话,宋神医你就是当年的毒龙岛岛主。”
他说着还把穿在身上的雪丝缠露了出来,伸手一扯就扯烂了。如果照着宋问草当时的安排,让花满楼从他背后刺穿他,那没有了真正刀枪不入的雪丝缠,那他岂不是要变成个死凤凰?
宋问草心里震惊连连,面上还要强撑:“仅凭一个打结手法?哈,这太可笑了!”
林宁懒洋洋道:“所以雪丝缠被掉包这件事,你已经懒得再辩解了吗?”
陆小凤和她一唱一和起来:“林兄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宋神医这么能言善辩呢。你那边还有什么能让他不再狡辩的手段吗?”
林宁沉吟道:“看你想要哪一种了?简单粗暴的,还是稍微复杂的,又或是更为复杂的?”
陆小凤怎么会不配合:“先说说简单粗暴的。”
“孔雀王妃刚才用的武功招数来自毒龙岛,我想这和我们关于铁鞋大盗就是毒龙岛岛主的推测,定然不是一个巧合,而且刚才我出剑后,宋问草那么慌张,所以我大胆推测下,孔雀王妃和他是父女关系。那么你说我若是拿剑指着孔雀王妃,宋问草还会不会再死鸭子嘴硬呢?”林宁握着她的龙吟剑,看了一眼就没怎么吭声过的孔雀王妃一眼,先前还嚣张的孔雀王妃现在成了霜打的茄子,听到林宁那么说,她不禁颤了下。
宋问草也跟着胆战心惊了下。
好在陆小凤假模假样道:“可这不太厚道吧,那你还是说说复杂的那个手段吧。”
林宁便煞有介事道:“不瞒诸位,本门有一门武功心法叫‘观人察物术’,习得此心法者不仅过目不忘,还能催发他人记忆。就现在的情况,若是我对花兄使用这一心法,我便可催发他关于铁鞋大盗的记忆,尔后根据他的记忆画出铁鞋大盗的影像,再和宋神医面具下的真容做对比,到时候一看便知。”
花满楼站出来道:“不,不用林兄对我使用这一心法,我从没有忘记过铁鞋大盗的真容。”
花如令又是惊讶又是心疼:“七童你见过他的真容?”
花满楼陈述道:“嗯,我说他的脸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后一张脸。”
花如令更心疼了。
陆小凤连忙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觉得没那么麻烦。我记得花满楼和我说过铁鞋大盗的左脸上有几道疤痕,宋神医若是问心无愧的话,何不让花满楼摸一摸你的脸?说来我先前就觉得奇怪了,当我要假扮铁鞋时,宋神医曾交给我一张僵尸面具,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不,也许他会摸到你的脸’。这句话实在太有意思了?为什么花满楼不能摸铁鞋大盗的脸,那是因为花满楼曾经见过铁鞋大盗的真面目,而这件事花满楼也只有和我说过,并不曾对宋神医说过,那么宋神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林宁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宋神医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不是铁鞋大盗,那我想你不会拒绝让花满楼摸一摸你的脸吧?”
“我——”宋问草自然是不愿意让花满楼摸他脸的,他再看了眼孔雀王妃,那是他的女儿,他怎么都不愿意把她丢下的,不过现在他们的后路都断了,只有孔雀王妃这层身份在,想来花如令也不会对她如何,到时候自己若是能就此脱身,那还是有青山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