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
林宁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只生无可恋归生无可恋,林宁还是在腹诽前就转动了望远镜,把它对向事故发生地:一个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他旁边站着个被吓地完全不能动弹的小女孩,她看起来有六岁大,而嫌犯?
嫌犯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她不紧不慢地用左手中的弹簧刀刺破了中年男人的颈动脉。她的脸色和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不太符,很是苍白,甚至还有几分狰狞,看起来并不是很自然。
就这样,嫌犯在众目睽睽下行完凶,完后还把那沾着猩红血液的弹簧刀递向了旁边的小女孩。小女孩两只手紧紧握着一个布娃娃,如果要结那把刀的话,势必要把那个布娃娃丢掉。
这时保安闻讯赶来,端着枪对准那个嫌犯:“把刀放下!”
嫌犯理都不理他们,只她递出去的手却顿住了,再稍后她就把刀子移到右手上,狠狠扔了出去。
锋利的弹簧刀一接触到大理石地面,就发出清脆的锵锵声。
嫌犯含着泪上前抱住了吓傻了的小女孩,温柔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保安们上前来要将她制服,面对着五大三粗的保安们,她肩膀收缩,眼神上避免和保安们对上。她这是在抵触他们的靠近,而这种抵触,还不仅仅是因为她刚刚行了凶,还因为她排斥和男人近距离接触,和先前她刺穿受害人颈动脉的有条不紊,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林宁:“??”
而最终嫌犯并没有反抗的被保安们擒住,围观了这起谋杀案的众人已有人报了警,相信警察们很快就会过来。
又这看起来就是一起简单明了的谋杀案,嫌犯就在当场,还有那么多证人,凶器也就在不远处静静躺着,这送到地方检察官那儿立刻就能立案,还不需要任何纠结的。只是在林宁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她是说嫌犯本身,而不是这起谋杀案本身。
林宁将劳力士向导和他的‘朋友’丢到了脑后,走出了天文馆,对白皇后低声道:“十点钟方向有一个监控,虽然角度并不太正。”
“等等,”林宁扫视了一圈后却是叫住了白皇后,“我想有人拍到了凶案过程。”
白皇后说:“我已经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林宁想了下这时间差,只想吐槽一句:‘太平洋科学中心的防火墙这么薄弱,他们到底是哪来的想法来展览那块陨石的?’
吐槽归吐槽,林宁还是上前搭讪了手持摄像机的参观者。对方作为家长,手持着摄像机给他的孩子摄像,而他的孩子这时正从另一面朝他这边跑过来,可以说先前他们中间就隔着案发现场,而在极度惊吓的情况下,这位家长就那么直愣愣地举着摄像机,该当将过程全拍了下来。
事实确实如此。
林宁在对方摄像机脱手,而被她接住,再还给对方的极短时间里将画面快速回放了下,看到了嫌犯接近被害人,到掏出弹簧刀砍向被害人的肩膀,而被害人到底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在陡然被袭击的情况下,他吃痛的同时自然会想到反抗,尤其是嫌犯还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女孩子。
嫌犯对这种变故措手不及,便被被害人制住个握着弹簧刀的右手,而被害人又疼又怒,便朝着嫌犯挥起了拳头,而嫌犯下一刻就直接一记撩阴脚,被害人简直是痛不欲生,便松开了钳住嫌犯右手腕的手。
接下来发生的事,林宁已亲眼看到了。
这下子,林宁差不多意识到症结所在了:
嫌犯很有可能患了多重人格障碍,造成了她的人格分裂。
看看吧,当她下手去砍被害人时,她整个人都显得惴惴不安,还很迟疑,用的是右手握刀,而当她受到被害人强有力反击时,她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很快她就做出了反击。然后她整个肢体语言都改变了,变得冷静且自信,再下手谋害被害人时,用的是左手握刀,且改伤害值小的砍为更有杀伤力的刺,更有她堪称熟练的割开了被害人的颈动脉。
后来等到这个人格将凶器递给那个小女孩时,胆小的人格再度出来,将刀子扔到了一边,被保安们制服的也是这个只是砍伤了被害人的人格。
而林宁不太能确定这个胆小的人格是不是主人格——一般情况下,第二人格的产生是因为主人格从外界遭受了太多的压力,一般是长期的身体和精神上的虐待,这莫大的压力超出了主人格能够承受的界限,主人格精神崩溃,身体却需要人格来支撑,而主人格在长期被虐待的时候,就会幻想会有人来拯救他,来保护他,这也是第二人格一般都是以主人格的保护者形象出现的最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