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还活着。
昭阳帝当时拿他们的生死逗袁绍玩,并没有真的杀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当时玩过头了,还是袁术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叔父,他也就没再打听过袁隗以及袁氏族人的下场了。所以说现在是袁术在寿春称帝了,还建了祖祠,供奉了他父亲袁逢,以及袁家的祖先,可他的叔父袁隗还在昭阳帝手下拿着俸禄?
这关系怎么看都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昭阳帝无有不悦,他笑着安抚心里五味杂陈的袁隗:“袁公不必自惭,袁术此举当也是宣告天下人谁说男子不如女,朕大抵该为此骄傲罢?”
这果断是反话吧!还有人家袁术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吧,但昭阳帝这么一歪解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这是什么现象?果然女帝有特别同化周围人的独特魅力,瞧瞧这思维都已经有开始跟着跑偏的迹象了,真是喜闻乐见又司空见惯啊。
王允获得免疫力的时间最早,比这更神逻辑以及逻辑死的话他都听了一箩筐又一箩筐了,对此反应寡淡,当然也不能排除他现在心不在焉的因素。至于为什么心不在焉,只能说义父大人现在又开始操心起已为女帝的义女的婚姻大事了,也不对,或许是选面首大业?
他的目光从都亭侯吕布掠到骠骑将军张绣身上,再从张绣身上转移到官列尚书令的郭嘉脸上,这都是跟着昭阳帝的老臣了——吕奉先在昭阳帝还不是昭阳君的时候就情根深种了,而那张绣么,也是昭阳君钦点的大将,郭奉孝更不用说了,都有过“入幕之宾”一说了——王仲父对他们也是知根知底,他心里斟酌了,要是让他们从中选一个做皇后(?),吕布有勇无谋,又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好;张绣有已封为平阳侯的叔叔张济,外戚会尾大不掉,不好;郭嘉么,才貌双全,辅佐他家昭阳尽心尽力,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堪为后。
……
——嗯,王仲父是此周目的搞笑担当,鉴定完毕。
——再说一句,若论王佐之才的,在那江东还有周郎周公瑾来着;若论国色天香,似乎还有桥公之二女,大乔和小乔……等等,还有谁呢?
第238章 东汉汉末年[9]
抱着这么独特想法的王允王大人在散朝时,还很是纡尊降贵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给了郭嘉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就颠颠的去找昭阳帝了。
饶是郭嘉在足智多谋,也对王允这番默戏所代表的含义一头雾水。
别说郭奉孝了,就是昭阳帝听了王仲父的“拳拳爱女之心”,都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片刻后语气微妙的说:“所以义父您的意思是立郭嘉为后,至于吕布和张绣,封他们做贵妃?”
王允被噎的次数多了,而且他是常年就见识到昭阳帝的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当下就很是模棱两可的“唔”了一声。果然昭阳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紧跟着就来了:“这么一来的话,那义父您不妨想象下他们仨向您敬茶,叫您一声‘公爹’的画面,那一定很销魂罢。”
如何会不销魂?王允都打了个寒颤了。
昭阳帝半分没有要组建后宫的意思,他就把这事儿当一乐子了,惊悚了王允一把后,他就继续看奏折了。等到王允平复了翻滚的心情往前凑过来,试探般的问道:“这充盈后宫是早晚的事——”
昭阳帝打断了王允的话,很干脆的丢出一句:“那义父死吧。”
王允:“……!”到底是多想让我死啊,这两件事的关联在哪里啊?!
昭阳帝虽然逻辑死,但并不代表没逻辑:“这不是有为亡父守孝三年一说吗?再三年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呢。”
王允忽略那让他死吧的前半句,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琢磨又琢磨了昭阳帝的后半句,半晌后吭哧出不太确定的一句:“陛下可是喜新厌旧?”
昭阳帝这次真叹气了:“义父您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从朕说的三年之说,可那三年之说成立的前提条件是义父您壮烈牺牲啊,难道说您真的愿意舍身取义了?”
王允果断摇头。
昭阳帝发出一个前高后低的单音节:“朕想也是,义父从来都是奉行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典范,那难不成是朕先前说您是鱼目,而郭嘉是珍珠这件事中认为朕喜新厌旧的?好吧,朕收回这句话——”他顿了顿补充道,“一年过去了,郭嘉仍旧是珍珠,而义父您已经变成了死鱼眼。”
王允:“……”他和‘死’字还就脱不了关系了是吧!他还想说什么,昭阳帝就用毛笔沾了墨在他脸上点了点,还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好了,义父现在有朕御赐的‘媒婆之痣’了,在这里朕预祝您给其他人说亲时说一对成一双,借此来抚慰您在朕这儿自找的挫败心灵。这样总行了吧,王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