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成功了。
警幻智商倒不是略感人的那种,她只是踢到了一大大大块铁板,像大千岁这种有无量功德加身的凡人,除了他也还真没谁了。
结果呢就是警幻想手撕大千岁不成,反被大千岁手撕了。警幻是分身下界,分身被毁本体也遭到严重的反噬。这时候还说什么啊,趁你病要你命,在警幻这一层的离恨天里可不止一僧一道恨警幻,大家众志成城把警幻给弄得修为暴退,一下子从这层离恨天的食物链顶端落到了最底层,不可谓不是辛辛苦苦数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还真是……喜闻乐见呢。
下界
徒泽眨巴着大眼睛,托着下巴把自己摆成一朵花的模样在床边盯着他家阿爹:“阿爹,你做梦了吗?有没有梦到你的心肝大宝贝我啊?”
顾青一头乌发散落在瓷枕上,眼角里的锋锐还未完全消退,他想起了入梦来的警幻,微笑了起来:“不,我梦到一个磨人精。”
徒泽立马嚷嚷起来:“什么,阿爹你竟然梦到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青收敛了眼底的锋锐,坐起身来轻飘飘的看了又有惊人之语的徒泽,发出一个微妙的单音:“你也确实到了这样的年纪了呢。”说完怜爱的叹口气,还用同样的语气问眼睛眨巴的更快的徒泽:“春宫图好看吗?”
皇太孙殿下都是能和他爷爷谈论他阿爹性生活的熊娃了,就被阿爹知道自己看个春宫图的,能有什么好尴尬的。现在既然被他阿爹点破了,皇太孙殿下就朝大千岁露出个软萌的笑,蹭着坐到大千岁的床上,一副要和顾青促膝长谈的姿态:“阿爹,我呢就是纯好奇下春宫图的画风,再从分类上,比如写意的,写实的;民间的,宫廷的;咱们国家的,外国的;双人的,多人的,以及更猎奇的等等,罗列出异同点嘛。”
所以皇太孙殿下这不是看小黄图,而是在做学术研究,现在他是要和他家阿爹做学术交流了。
大千岁略一挑眉,慢吞吞的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已经博览群春宫图了?以及你已经准备好要将理论化作实践了?”
徒泽在打响童子身保卫战后,截止到现在已经被博览的春宫图以毒攻毒了,他当下就夸张一抖:“阿爹,我难道没告诉你我研究的春宫图不止男女的吗?难道其他的您也鼓励我尝试?”
大千岁开明极了,他伸手拍着儿子的肩膀:“你开心就好。”
徒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抖了下,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了,立马改口:“我只是说个冷笑话,阿爹你认真就输了哦。”
顾青却喟叹道:“难怪你只是条金鱼。”
徒泽很会举一反三:“阿爹你的意思我把理论化为实践,我就能一举鲤鱼跃龙门了吗?难道阿爹你——”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大千岁微微一笑,百花盛开:“我有说这上下文间有关联吗?以及假设它有关联,可你为什么不认为那只是个礼尚往来的冷笑话,阿泽,认真你就输了。”
徒泽:“……”
——所以说,皇太孙殿下在逻辑死上,你还有得学…呢。
如果你以为以春宫图为中心的学术交流事件就那么结束了,那你就太年轻了。
想当年年仅五岁,还没有进阶成熊娃的徒泽,就祭出一回“我是怎么来的?”这么深奥问题的问卷调查,成功调戏了一回大梁朝最位高权重的那一撮。现在他又卷土重来了——
大朝会结束后,内阁首辅沈英沈大人正和户部尚书薛文泉边说边走出金銮殿,就听到几声叫他的声音,他一下就感觉到头顶上戴的莫须有的“紧箍咒”一紧,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当然了,能直呼他名字的也就没几个,他呲牙咧嘴下对薛文泉说:“你觉得我没听见殿下叫我——”
话还没说完,薛文泉就替他应了:“殿下,子英已经听到您叫他了。”
沈子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等他被皇太孙殿下叫他柱子后面,挡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后,是掩耳盗铃的挡住了。沈大人嘴角抽搐的看着皇太孙“贼眉鼠眼”的架势,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殿下,你有什么事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吗?”
徒泽闻言眼前一亮,拍了拍沈大人的肩膀,“老怀甚慰”的说:“老沈啊,我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竟然愿意和我正大光明的谈论春宫图的问题。唔,既然你都这么哭着喊着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他说着就往外走,沈子英也顾不得尊卑——拜托,如果没有这尊卑拦着,徒泽这样的熊孩子早就被套麻袋打的周王妃都不认识了——了,直接捂住了徒泽的嘴,捂完松开就要给跪了:“小祖宗喂,咱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