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推敲了下夏洛克的话,问他:“你是说那位老管家觉察到了?”
“他或许不知道真相,但绝对觉察到他妻子的侄子,即布雷恩先生和夏普先生之间的猫腻了。他既想做个好管家,还想做个好丈夫,就稍微和布雷恩先生谈了谈,而好巧不巧的,老霍克也觉察到了什么,这一连串的事就像是多米诺效应,触发了夏普先生那根敏感的神经,轰——”夏洛克眼睛都没睁,还保持着双手合十抵住下颚的姿态,发出一声特别戏剧化的声响。
艾琳现在没有在写被夏洛克定义为‘指导报告’的案情分析报告了,她觉得雷斯垂德探长不会看到他们俩这样的对话出现在报告中的。“那么,现在我们得来找出证据证明是夏普先生杀害了布雷恩先生,即使作为凶手的夏普先生已经死了。”
“被一个死而复生的男人推出窗外摔死了,多么有新意的死法。”夏洛克拉长了音调说着,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哦,夏洛克,别那么气鼓鼓的了。”艾琳不走心地顺毛捋了一把,显然没什么效果,还让她男朋友变得更气鼓鼓了。夏洛克也不挺尸了,灵巧地翻动着长腿从长沙发上下来,踩上木质的茶几,摆弄着证物墙——可以把它当做证物板的升级版——上的图钉,还没什么好气地说:“先前是谁说麦考夫在她心中已经变得一文不值了?”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和我说,你和我闹别扭的真正原因了?”现在又回想起他们谈话内容的艾琳从椅子上扭过身去看他,注意到夏洛克摆弄图钉的手顿了下,试探着问:“不打算说?”
“yep”夏洛克回答地非常迅速,艾琳有些不解:“那你之前说起我爸爸,难道不是在铺垫什么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
假装没听到女朋友演绎的夏洛克‘义正言辞’地说:“我认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精力放在这起三重谋杀案上,我们原先说到哪里了,哦,是那起被定义为抢劫并杀人案。你不是说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官认为是被害人回来,吓到了抢劫犯,抢劫犯慌张下就给了被害人一枪吗?很显然,这是错的。很显然,布雷恩先生认识这位‘抢劫犯’,是他把人放进屋的。”
“是他把人放进屋的。”
后半句两个人又异口同声了,夏洛克回过身来,从木质茶几上跳下来,很不拘小节地蹲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难为他还做出双手合十抵在唇边的高难度姿势,朝他女朋友微微颔首:“说说看。”
艾琳从案宗里抽出两张照片来,“客厅里有两个杯子,从碎片的体积可以看出,我觉得是他们在客厅谈话时夏普先生突然发动了袭击,碰撞到了茶几,杯子从茶几上摔落掉在了地上。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布雷恩先生除了枪伤外,手臂上也有被划伤的痕迹。”
“多么明显,可就是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了苏格兰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还能视而不见。”夏洛克说着突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在起居室里转起了圈圈,“哦,哦,多明显的事,他的电脑。布雷恩先生的笔记本电脑,他的电脑是不是被偷了?如果你是个一般的抢劫犯,去入室抢劫了,他们通常会选择珠宝首饰,现金等这类很好随手携带,又不会被人看出端倪来的小物件。而这起案件里,他的笔记本电脑被偷了,我想这位想远走高飞的家庭医生是和那位入戏太深的先生约定好了,他把握有他把柄的证据一次性地卖给夏普先生,这很反常,是不是?所以夏普先生一开始就起了杀心,在没得到证据具体放在哪里前就失手把布雷恩杀了。他以为证据藏在电脑里,他就把电脑带走了!可这或许引人注目了,但苏格兰场并没有找到携带电脑出入那栋公寓的可疑人物,这说明了什么?”
夏洛克高速运转着他的大脑,在分析了这么一堆后,提出了个问题,看向艾琳,停顿下来,就等着她回答呢。
艾琳全神贯注着听夏洛克分析,以保证能跟上她家男朋友那不可思议的思维:“他把电脑进行了物理性摧毁,直接就丢弃在布雷恩先生住的公寓楼里了?或许一同被丢掉的还有他从布雷恩先生那里‘抢劫’的其他战利品。”
“物理性摧毁?”夏洛克喃喃着,仿佛就入定般陷入了深思,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恍然醒来,大步走到书桌前,捧着他女朋友的脸狠狠亲了她一口,“干得漂亮,艾琳!”
艾琳注视着他那双盛放着无限星光的漂亮眼睛,有点失神地问:“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夏洛克显然激动极了,他又凑过来连亲了她几口,才和她解释起来:“先不要看其他的谋杀案,单就看这起利用起搏器来杀人的案件,你会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