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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公学时,”林笙看着穿着睡袍都像是穿着西装三件套的麦克罗夫特,还想问他在公学里和男同学……“算了,当我没问,我在过来的路上查了查,确实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就这样还没忘黑了他秘书的手机,找到他的住所,门口的密码锁对她来说根本就没起到阻碍作用,麦克罗夫特建议她:“或许你可以交几个女朋友,前提是你有分寸。”

“我没兴趣。”林笙是知道麦克罗夫特的‘交友’情况的,他有固定但不长期的女伴,或许在此之前还有过男伴,她不打算听从过来人的提议。“我想在伦敦住一星期,我的研究就要完成了。”

麦克罗夫特才觉得这件事把她给吓着了,她的研究只需要三天,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晚安,艾丽卡。”

“晚安吻?”林笙裹着毯子把额头凑过去,麦克罗夫特眯了眯眼睛,在她扁嘴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林笙眉开眼笑:“明天不必叫我起床,晚安。”

这件事后林笙霸占了麦克罗夫特公寓里的客房,等她一个星期后回去上学时,得知了强吻她的女生因为家长工作变动,不得已退学跟去国外读书了,林笙小小松了一口气。

回头,林笙就帮麦克罗夫特加固了他的小黑车,作为谢礼。

三年的女校生活过的很快,在这三年间,麦克罗夫特已经不只是i6的主管了,i5也被他收入囊中,所以在他羽翼下的林笙在军需部只会更加滋润,这也是构建在她在公器私用的同时,实实在在的为情报部门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基础上。

噩耗再一次传来了。

特纳女士等来了林笙,当时麦克罗夫特在病房里,在林笙进来后他退到了一边。林笙凑到特纳女士耳边,轻轻唤了她一声“妈妈”,她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

特纳女士黯然无光的眼神亮了一下,在林笙没有看到的时候,她和站在不远处的麦克罗夫特目光交汇,这个男人给了他的老上司肯定的答案,让她了无遗憾的离开人世。

林笙把她的额头凑到特纳女士的嘴唇上,上一次她给了特纳女士一个额吻,这一次轮到特纳女士还给她了。

特纳女士的葬礼很隆重,林笙作为亲属接受来参加葬礼的人们的慰问,麦克罗夫特陪在她身边。林笙机械性的回复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些客人投在他们身上隐晦的目光——福尔摩斯是准备要和特纳家族联姻了吗?在接收特纳夫人留下的政治遗产后,连她唯一的女儿,未来的女伯爵也要一同接收了吗?

那些隐晦的目光大多是落在麦克罗夫特身上的,毕竟相比于常年隐居在特纳庄园,只闻其存在不见其人的女继承人,已经在大英政府里身居要职的麦克罗夫特更加引人瞩目,更何况他还姓福尔摩斯——一个对英国政府非常有影响力的姓氏。

麦克罗夫特微微皱了下眉,但这是特纳女士的葬礼,他不允许出现失礼的场面。目光扫视了一圈后,又低下头去,把林笙往他怀里揽了揽,他生怕她会在葬礼上晕过去。从特纳女士去世到现在,她滴水未进,麦克罗夫特不得不吩咐家庭医生为她紧急注射了营养液。

葬礼过后,特纳庄园沉寂了下来。

麦克罗夫特在书房里找到了林笙,她面前摆着一个蒙尘的棋盘,当年特纳女士唯一和她下的一盘西洋棋,后来林笙就没有再碰过这一盘残棋。

“麦克罗夫特,太在意不是什么优点,是不是?”

麦克罗夫特很想告诉她并不是,可生命终有尽头,人心也都已破碎,多说无益。麦克罗夫特把已经长成大女孩的女孩儿拉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会陪着你。”

麦克罗夫特感受到她落在她脸上滑进他脖子里的眼泪,等她哭累了喂给她半杯牛奶,悲伤使她感觉不再敏锐,没有尝出来牛奶里面的安眠药。

林笙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安眠药的药效是六个小时,家庭医生再三保证了她身体机能都很正常,或许是过度悲伤后的身体应激反应?

麦克罗夫特让他的秘书把今天的行程取消,把需要他本人处理的文件送到特纳庄园来。等他借用了主人家的书房处理文件时,林笙带着她的机械狗推门进来,那只狗还像当初一样咔吧咔吧的,麦克罗夫特猜那是她制造出来的第一个,第一个总是特别有意义,不是吗?

“我来提醒你,该吃午餐了,曾经为皇室服务过的厨师专程为您服务,先生。”林笙的表现太寻常了,以至于麦克罗夫特眉间的痕迹加深了一些,他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把悲伤锁到了思维宫殿里了吗?他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