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乾秀律推了推眼镜把乾贞治拉回到他身边来,看着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少年,汗湿的金色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手边还带着两个人的网球包,乾秀律伸出手来,“这是贞治的吧,多谢手冢把它带回来了。我们家贞治有时候挺迷糊的,多谢手冢和你们网球部的照顾了。不过,手冢也看到了贞治最近行动不便,网球部的部活可能就不能参与了,我会到学校请假的。”
乾贞治想要说些什么,可又看不到情人的表情,这时候才心焦自己怎么就看不见了。听着秀律的话明显是知道秀律生气了,却听不到清冷少年说话,耳朵动了动听着声音,脸朝着那个方向笑笑,“国光,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下,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谈好不好?”
殊不知他这样子,手冢更加的难受,从医院里听到了护士的闲谈还在心里欺骗自己也许是旁人罢,如今看到了心被揪紧了,就是手臂也没有那么疼痛。再看到乾秀律一副护犊子的盛气凌人的态度,只默默的把网球包递过去,苦涩的告辞转身离开。
乾贞治不大放心,想要追上去却被乾秀律紧紧的锢住肩膀……
“贞治,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吃晚饭之时,乾秀律都表现的很心平气和,揽着乾贞治手把手的喂饭,乾贞治心知也不拒绝,心里还担心着手冢的手臂,还得想着如何应对发飙的乾秀律,一顿饭吃下来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晚饭后,乾秀律温了牛奶放到乾贞治完好的右手里,坐在乾贞治的对面,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抵在俊秀的下巴上,“能和我说说,为什么仅仅一场比赛你就弄成了这幅样子?左手被指甲抠的血肉模糊,眼睛还受到了刺激暂时看不见了,嗯乾贞治?”
湖绿色的眸子虽还是那般的纯粹瑰丽,如今却失了神,对不上焦,看上去雾蒙蒙的好不脆弱。左手还被包扎了,似乎护士小姐太大惊小怪还是原本就是很严重被包扎的似乎肿了起来,虽然上面还巧有心思的打了个蝴蝶结。
乾贞治在心里苦笑,秀律只有在很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如今自然是瞒不过,乾贞治握着温热的玻璃杯,玻璃杯杯口传来淡淡的牛奶香味。“我喜欢国光…”
乾秀律闻言猛的睁大了冷厉的眼睛,交叉抵在下巴上的手猛地松开又握起来。
“我喜欢国光,很喜欢。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恋人间的喜欢。”乾贞治心里平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淡淡的语气就像是说我早餐要吃煎蛋似的,完好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
长久寂静,而后乾秀律压抑住,淡淡的像是平时似的开口:“乾贞治,你才十五岁,而且他还是个男生。”
乾贞治点点头,表示他知道。
气氛一时间冷淡了起来,就连原本还温热的牛奶一会儿也没了热气,乾贞治小口小口的喝着,似乎这样子来缓解他的紧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秀律依旧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才不会想着要隐瞒。而且,乾贞治敛下浓密的睫毛来遮住无神的眼睛,秀律他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乾秀律抿着嘴唇,等到乾贞治小口小口的喝完了牛奶,把玻璃杯接过来洗干净放回到原地。像是抱娃娃似的抱起乾贞治来,“乖贞治,我们上楼去,该睡觉了。”
乾贞治反射性的搂住乾秀律的脖子,闻着乾秀律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檀香味儿,呢喃道:“秀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乾秀律没有回应他,帮着他洗澡换上睡衣擦干头发盖上被子,就连手上的包扎的纱布都没有湿。坐在床沿上乾秀律摸了摸乾贞治的墨色的发丝,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呐贞治好好睡一觉,明天小叔叔带你去好好检查检查,学校会帮你请假的。”
乾贞治拉着乾秀律的手,听着他的声音辨认着乾秀律坐着的地方,乖乖的点了点头。
“喵呜~~”主人开门喵,小宝回来喵……乾秀律看向被挠的哗啦响的窗户,打开窗户让乾小宝进来,不意外的看到窗户对面的清冷少年,眯了眯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关上窗户,想想连窗帘都拉上了。
“小宝怎么过来了?”乾贞治捋了捋蹭到他怀里的小猫儿,小猫儿拿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乾贞治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乾秀律,主人不和大主人玩,大主人好可怕喵~~
乾秀律把乾小宝拎起来扔到门外,等着乾贞治睡着了,才起身掖了掖被角,在小孩儿额头上亲了亲,才转身轻声的离开乾贞治的房间,走出去依靠在门边上好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出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