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违抗朕的旨意,收买道人窃取丹方,私自在民间经营暖丹,用假丹冒充真丹高价骗取百姓血汗钱。这些罪名,每一条拎出来都是大罪,你们有何话要说?”他累死累活的补着这个国家的窟窿,这些人便在他的身后捅娄子,可真是好得很啊!
早已猜到了皇帝将会问罪,心脏提到嗓子眼的同时,大皇子、王子腾等人齐声喊冤。
“皇上,臣冤枉啊!”
“父皇明鉴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皇帝捡起地上的一叠纸,冷笑道:“冤枉?你们背地里干的那些事,蕴之已经查明了。罪证在此,岂容尔等狡辩!”
这话说完,皇帝不容许大皇子几人辩解,抛掉了帝皇的形象,撸着袖子,指着他们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人。
七皇子自小到大,从未见过皇帝发过这么大的火,作为旁观群众,都被他的怒火吓白了脸,连忙跪了下来。处于暴风雨中心,其他人的感受就更别说了。
费时两个时辰,花光了这么多年来积累起来的骂人词句,骂去了众人的半条命,皇帝才算骂够了。
停止骂声的下一刻,皇帝雷令风行地宣布了对他们的处罚。“王子腾及其他官员降职两品,杖责四十,收回其妻母之诰命。大皇子同样杖责四十大板,禁足半年,罚俸三年。”
“此外,你们所有的人,必须赔偿百姓的损失。并捣毁秘密炼丹点,交出手里所有的炼丹材料与半成品丹药至官府。”
听罢,大皇子和王子腾几人面如死灰,明明想要哭,偏偏还要笑着叩头谢恩。
边儿上七皇子听到了大皇子的处罚,本来因为被罚了俸禄沉到谷底的心情,立时飞了起来。不幸的是,皇帝瞧见了他的幸灾乐祸的模样,一怒又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大皇子等幕后之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奸商们也纷纷认罪,供出了私下买卖丹方给他们的道人。涂蕴之亲自带兵抓捕了他们,关入了大牢和奸商们作伴。
事情会爆发,落到今日这般下场,全赖这群贪婪的臭道士给了假的丹方。认定真相如此的商人们,见了道士们犹如恶狼见到了食物,两眼冒绿光。
道士们刚入狱就遭到了商人们的群殴,假使不是狱管插手阻止,恐怕他们就要被这群愤怒的商人活活生撕了。
从宫里被抬了出来,关于大皇子众人受罚的消息,光速传入了各家的耳朵里。与之相伴的是,官吏后宅的女眷们,又多了新的谈论内容。
犯事者抓的抓罚的罚,不过百姓那边的损失尚未解决。
此时官府已经收缴了各家的银钱,出面负责还银于百姓的主事之人仍然是涂蕴之。不过皇帝又嫌弃他满身煞气,起不到安抚百姓怨气的效果。思来想去,皇帝脑海中浮现了鱼儿的模样,当下拍案决定,命鱼儿与涂蕴之同去。
涂蕴之的车马来到了门前,荣国府接到了皇令,上下火急火燎地准备鱼儿出行的衣着。
鱼儿换好了正装出来,贾母手掌抚平他肩膀的一丝褶皱,不满道:“王子腾真不是东西,连违抗皇命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结果偷鸡不成反噬把米,惹出来了大麻烦,还要我家玉儿去收拾尾巴。”
“他干出了这般的大事,这会子在京里可算是无人不知,名声要比咱们玉儿响亮多了。”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反话,心里恼透了王家人,男的女的都没长脑子,尽会干蠢事。
玉儿千辛万苦研制出了暖丹,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劳,王子腾倒好,什么不干,偏偏和那□□商一起以之牟利。
好在,事情刚出一天,他就吃了自己种下的恶果,没有连累到玉儿。
身为王家女的王熙凤和王夫人,脸色非常尴尬,听着贾母不断抨击王子腾和王家人的话,低头垂目不敢吱一下声儿。
她们两人都明白,王家出了这等丑事,京城势必待不下去了。王子腾如若不想天天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请求调去外地任职,第二移交王家的权利予败家的王子胜,他这一脉低调隐回金陵。
两个选择无论是哪一个,渐渐的,都会导致王家被排挤出京城权利中心。京城王氏一脉,注定要走下坡路。在老太太面前,她们的底气自然更加不足了。
况且,此事是王子腾做错了,老太太念叨两句出出气,无可厚非。
“去的时候人多,你莫要紧张,也要注意安全。”贾母不放心地叮咛鱼儿。
鱼儿就当自己去那儿坐一坐就回来,没有丝毫压力。他笑吟吟地说道:“我不紧张,而且蕴之也在,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