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的心乱了,对寇仲的一掌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全力。寇仲被击退到崖边,重伤已无意识,眼看就要跌落万丈深渊,师妃暄回神忙去拉。不想脚下泥土太松,加上寇仲下落的坠力,师妃暄不慎被扯了下去。
“仲少!师姑娘!”徐子陵大喊。
裴矩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一角,眼睁睁的看着师妃暄和寇仲掉了下去。裴矩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本来以为将破绽出去就可以了,为何到头来,心却会那么痛呢?他错了吗?
想不通的裴矩将气撒在黑衣人身上,徐子陵得空赶紧去查看。一眼望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徐子陵心里没底。虽说一般的悬崖奈何不了他们,但这可是万丈深渊。徐子陵回头才发觉裴矩已经不见了,只余下不知生死的黑衣人。
徐子陵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下去的路,猜想或许飞马牧场的人会认识师妃暄,他们又是这里的人,说不定会知道哪里有路。这样想着徐子陵急匆匆的奔向飞马牧场。
☆、24相处之间
师妃暄原本是拉着寇仲的手一起落了下来的,中途撞到了崖壁上的大树,两人被冲散了。不过大树的出现,同时给了师妃暄缓冲的实际,只见她飞快的将剑插入崖壁上,下降的速度减缓了许多。
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相当的渺小,即使是有了色空剑的帮助,师妃暄跌落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的受了些伤。在崖壁坚硬的岩石和师妃暄内力的双重冲击下,色空剑断了。
师妃暄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的断剑,不舍,失落,皆有之。色空剑陪了师妃暄许多年,对师妃暄来说,这剑也代表着一种寄托。崖上,崖下,两件事情,压得师妃暄心里很是难受。
师妃暄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又张开了,又恢复了如止水般的平静。平静的背后,又隐藏了多少情感?
动了动隐隐作痛的身体,师妃暄弯下腰去,将段成两半的色空剑捡起来。有机会,她会找人将剑重铸的。现在师妃暄身上的衣裙,被树枝凸石划上了一道道口子,最惨的是右摆的一角被扯去了一大块,是石之轩想要拉住她的时候,扯掉的。想到这里,师妃暄又是一阵复杂。
身上的伤口渗出少许鲜血,在师妃暄一身青衣上,就像钻出枝头的红梅。师妃暄紧蹙着眉头,说不出是懊恼,还是委屈,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将外露的情绪统统收好,师妃暄脚步蹒跚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她记得寇仲就是掉向那边的,完全没意识的掉下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眼下急需要找到寇仲,先不说他的伤,就是这没有人烟的深渊,也不知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危险,白日还好,到了晚上,只怕会有更多不确定的因素出现。
崖下很少有人来过,地上的荒草都长得比人高了,师妃暄若要前行,就必须将拦路的野草斩去。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师妃暄终于走出了野草区。出口不远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潭,流水淙淙,清澈见底,可见潭下肥硕的鱼儿们,自由自在的游过。
不过师妃暄此刻是没心情欣赏这些,因为她的心神都被浮在潭中的男子所摄,不是受伤的寇仲是谁?
师妃暄踏入水中,走近才发现,原来寇仲的周围都围满了鱼儿。师妃暄来了,它们也不走,还分出一批来将她围住,不时的撞着她,一点都不怕生人。师妃暄小心的伸出手,将寇仲带到陆地上,探了探脉息,虽然微弱,总胜过没有。
她探查出寇仲体内有着温和的生气,在主动的循环运转。在长生真气的保护下,寇仲先是重伤再崖,才没有死,不过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在慈航静斋的时候特地学了医术,固然称不上高超,治些小伤还是可以的。是以,师妃暄先用内力温养了寇仲寇仲的身体,再去寻了些草药回来,将寇仲还有她自己身上的皮外伤治疗一番。
将所有的事情都弄好后,天已经黑了,师妃暄用路上砍下的野草,就着临近的几棵大树,简单的搭了间草房。用内力燃了一堆火,夜里可以取暖,也可以防野兽。再一次的给寇仲用内力治伤后,师妃暄带着满心的疲惫入睡,由于担心不安全,只能浅睡。一夜下来,几次睁开了眼,直到黎明的晨光照在大地上,师妃暄才草草睡过。
寇仲昏睡了一天有余,师妃暄顾及到他的安危,没有去寻找出去的路,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水潭一带活动。临时搭建的草屋正对着水潭,寇仲睁开眼后,微微适应了刺眼的光芒,一眼望出去,就将潭中的情况一览无遗。
师妃暄将袖子高高的挽起,裙摆也被她塞在腰带里,白皙的小腿露了出来,阳光在她身上镀上光芒,显得很温馨,寇仲一时看呆了。师妃暄欢快的逗着水下的鱼儿,捉起来又放下,好不快活。将其中一条总想咬她的大鱼抓起来,师妃暄走上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