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孙子,虽然现在跪在地上,然而双眸灿若明星, 里头的坚定以及一往无前之意明明白白,和这双眼睛对视良久, 尉老爷子忽而笑了, 笑容中带着些怀念:“这个眼神,老夫曾经也是见过的。”
他转过身去看了眼自己儿子,尉父被提醒到了黑历史, 忙干咳一声,扭过了头去,尉老爷子哼笑一声:“当年你怎么同老夫说的?放到你儿子身上就行不通了?”
尉父有些尴尬:“父亲,这不是一码事。”
“就是一回事。”尉老爷子以拐击地,“当年你要取你媳妇的时候老夫说了只要你想好,现在老夫也是一样对缭儿说的。”
尉老爷子将儿子驳回去,又回头看了眼尉缭,见孙子表情复杂,便露出了一抹笑:“缭儿啊,当年你父亲做的那个决定让咱们家在魏国没法子好好待下去,现在你做的这个决定……有可能让咱们在秦国待不下去。”
“你爹那次,老夫纵了他,代价便是你少时寻不得良师,觅不得好马,若非你父走了荀卿的路子,后头你自己又有一番奇缘,怕是也不会是现在这般。”
“所以阿耶问问你,你可是真的想好了?也做好了承担做出这一个决定的后果?”
“阿耶。”尉缭的双眸全无一丝闪躲动摇:“缭做这个准备,已有五年。”
“不错。” 魏老爷子抚须而笑:“不愧是我尉家子。兵家之道,有时候也要去冒些险,不入虎穴哪儿能得了虎子?”
“老夫方才不说,但对你娘这个儿媳妇可是满意得很,对你未来的媳妇,”魏老爷子勾了勾嘴角:“老夫也是满意的咧。”
“缭儿你熟读兵书,但要论用兵之道,你还不如老夫,今日老夫便给你上这兵法中的最重要一课——兵法之贵,便在一个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