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太子安国君也已经有五十岁, 视力也不太好,嬴稷便点了孙子异人来给他读奏折,顺便代为批复。

于是,正在听政务的嬴稷发现异人的声音忽然停了, 他微微睁开眼,就见到一向温和的孙子正捧着一卷竹简, 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嬴稷整个人立刻警醒, 看孙子这般姿态,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哪知一问后便有啼笑皆非之感。

孙子读到的简牍并非是丞相派人送来的, 而是赵政不知何时悄悄塞进去的一份奏书。

“他写了什么了?”嬴稷挑挑眉,扫了眼孙子额头隐隐暴起的青筋,心知曾孙这一顿打是逃不掉了,但秦王准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饶有兴致地接过了孙子呈上的卷轴,然后他就看到了曾孙子绘在羊皮纸上的一个城市概览图。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办到的,一整张羊皮纸上都满满当当横竖分明,渭河、泾河画得清晰,一眼看过去整齐极了。

虽然嬴稷眼睛不好,看不清上头孙子写了什么字,但是看也知道这应当是这小子书写的房屋用途。

他哼笑一声,先问了一句,“吕不韦最近可忙?”

异人面皮一紧,不知道祖父想要听到是什么回答,只能恭敬地和稀泥:“吕卿应是在为春耕破土做准备。”

吕不韦的正职是司掌水利,而现在是冬天,枯水季加上土地冻得结实,这时候工人和匠人均都放假,他的事情自然也就是处理一下文书工作,写写工作计划之类。

总体来说,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