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秋,具体哪一日在下倒是不甚清楚。”庆轲几乎都不曾犹豫,显然这一事件一直牢牢被记在他心中 ,吕不韦心中本就有了猜测,如今庆轲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对庆轲说道:“郎君且先安心住下,某倒是有所猜测,且待在下去问询一二。”

不料庆轲摇头拒绝,青年起身冲着吕不韦抱拳:“叨扰先生一日已经失礼,怎好继续打扰。”

“在下先去找一下榻之处,稍后定会告知落脚处,只是还请先生费心为余打听恩人所在,先生之恩,庆轲定不会忘。”说罢,他便透出了告辞的意思。

吕不韦愣了一下,忙出言挽留,“壮士还请留步。现下咸阳城内酒肆旅社均已住满,壮士匆忙之下定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况我于壮士无恩,壮士却有惠于我吕家。”

吕不韦快步上前,满脸真挚,“不瞒壮士,我与夫人只有一孩儿,吾儿自幼身体孱弱,现下虽稍稍壮实,但也定然受不住那马全力一撞,此次安然归来着实多亏壮士。”

庆轲皱皱眉,不愿意承担这一份恩情,“帮助小公子的另有他人,轲并未帮上忙……”

他的未尽之语止于吕不韦握住他手的动作,男人的手掌厚重有力,看来的目光深沉又认真,充满了说服力:“事情的经过不韦已经听吾儿说过了,壮士不必再谦虚。”

“我没……”

“壮士!”吕不韦轻轻拉了他一把,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人就往外走去。江湖经验显然不足的庆轲三两下就被吕不韦带去了客院。

吕安看着自家老奸巨猾的父亲的背影,只觉得仿佛看到了父亲背后猛然间张开的几根大尾巴,他默默拿起了桌案上的香瓜咔擦咔擦啃了起来,并不打算介入父亲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