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粮草来源是税收,诚然吕家已经表明在土地闲置的时候他们依然愿意上缴税费,乍一看秦国似乎没有损失,但是在无形中当地靠着这部分田地过活的佃农又要靠什么来吃饭?而当地的民粮失去了这部分田地的供应又会有怎样的波动?这些都是无形中的损失以及潜在的危险。
而且,这吕家是这几年忽然进入秦国的商人团体,此前只是进行货物的买卖,现在突然插手田产,还是这样大面积的田产,范雎不得不多想。
“臣非是不支持,”范雎恭敬道“只是臣实在是觉得此举风险太大,还请大王三思啊。”
“卿有所不知啊,”秦王嬴稷轻笑了一声,将范雎递上的奏书轻轻放在了桌案之上“你可知这吕家商人……有何背景?”
范雎一愣,在记忆中将朝中众人的亲缘关系,周边七国的关系全在脑子里头撸了一边,愣是没有得到灵感。
嬴稷对他不知情并不意外,他点了点桌案上的吕字“这是个卫国商人,不是大的魏国,是小的那个。”
“这个商人此前在咸阳多方走动,最后将关系通到了安国君后院里头……”
范雎面色骤然间一边,安国君就是太子,这小国商人将关系通到太子后院本不是件大事,但从大王口中说出来就是大事。
这人意图为何?
嬴稷摆摆手“莫要紧张,他只是插手了安国君立嗣一事。”
这还不让人紧张?范雎心跳都空了一拍。“这,这便是那公子异人的门客?”
“门客?怕是未必。”嬴稷年过六十,他在王位坐了四十余年,年虽已老,眼睛也有些花,心却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