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刘启声音平静,他淡淡说道,“不后悔?”

“一定不会后悔的。”

“既如此……”刘启顿了顿,又道,“就随你吧。”

夏安然一顿,他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父亲,视线从刘启面上一寸寸扫过,自眼底的青黑,到并未修剪有些杂乱的髭发。他抿抿唇,站起身,走到御案前大礼拜倒,只觉得喉间干涩,短短三个字却像是一字一字挤压出来一般,“谢父皇。”

“下去吧!”刘启轻呵斥,“去你阿母那边看看,前些日子你的信是我让人瞒下来的,你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夏安然眼睛亮了亮,他欢快应诺,随后步步后退至门边,方才转身离去,姿态礼制均无差错。

刘启见状又是一哼。刘彻忙凑过来继续给老父亲敲背,一边敲一边得意地翘嘴角,嘿,嘿嘿嘿,阿兄说要为我守土,嘿嘿嘿。

虽然刘启说贾夫人这段时间都被蒙在鼓里,也有想要促成夏安然同窦皖的王皇后在帮忙隐瞒,但当夏安然同母亲说了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贾夫人早就知晓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贾夫人温柔笑道。她抬手握住了幼子的手,然后轻轻拍了拍,颇有些狡黠地说道,“哪有母亲发现不了孩子变化的?若非是我助澜,你的亲事怎可能拖到今日。”

夏安然顿时一噎,露出了一个略有些憋屈的表情。见他这般,贾夫人伸出手在儿子的脸颊上轻轻一捏,“以后还敢不敢瞒着母亲了?”

“不敢啦!”小国王左右看看,见宫内侍从都识相地低下头,便蹭到了母亲怀里撒了会娇。

贾夫人温柔搂着小儿子,眸光缱绻柔和,她轻轻拍拍儿子,“胜儿,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