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安然也不过是做了这落实的推手罢了。

只是刘彻跟着他待在中山国的时候觉得做藩王极为恣意,并不曾注意到中山国每逢大动他都是和丞相商量好,其后的操作者均是郅都而非他自己,于是产生了些许认识偏差。

他其实是顺势而为……顺带卖个乖,怎么到了刘彻这边,他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自然是因为太子心疼殿下。”郅都悄然入内,他将夏安然那份已经不再工整的奏书取来,将上头的文字一一看过,随后抿唇而笑,“太子殿下一片纯质之心,臣以为殿下不必忧心。”

“我倒不是担心,只是感觉……多少有些辜负了这份真心。”他总有以算计对真心的感觉,夏安然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

郅都亦是抚须而笑,“殿下日后好好待太子便好,太子聪慧,定能理解。”

也只能这样了,夏安然趁着刘彻不在,重新展开竹卷。

纸张的使用已经基本铺开,但是出于存档需要,官方文件依然是使用竹卷为载体,写是不太好写,尤其上奏的文书还要一笔而成不太好修改。

墨香袅袅间,夏安然执笔疾书,哪料他还没写到一半就又被打断,这次打断他的正是意料之外的人——景帝身边的中常侍春陀。春陀是亲自来请他入宫的。

夏安然僵在了原地,第一反应就是——刘彻难道回宫去告状了?

汉武帝,你居然是个会找爸爸告状的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