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沉默片刻,他学着父亲的模样,胡噜了一把脸蛋,然后将帕子沾上水放在头上。小少年包包头还没被拆掉,湿帕子就架在两个包包头中间,滴滴答答淌水的模样看上去可笑极了,但是父子两谁都没有笑出来的心情。
“父皇,皇兄说的我们都办不到吗?”
“倒也未必,但现在确实不是能够和匈奴扯破脸皮的时候,但有些事还是可以提前做的。”刘启靠在水池边上哼笑了一声,然后意味不明地说道,“彻儿,你同匈奴左谷蠡王相处过,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很聪明。”刘彻侧头回忆了半响,非常肯定地点点头,“他肯定有在学汉话,但是他一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嗯?”刘启顿时好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通译有些话在翻译的时候,就美化了下。”刘彻摸了摸鼻子,“每到这时,伊稚斜总是挑眉冷笑,所以彻儿猜测,他其实听得懂汉话。”
刘启点点头,忽而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通译美化了?”
“彻儿也学了一点匈奴话,不过略通,所以彻儿能听懂通译的话。最初时候觉得是凑巧,后来次数多了就发现应当不是了。”
景帝大奇,他在水中调整了个姿势,“你这小子居然还学了匈奴话?我看你一直粘着你梁王叔叔,还以为你尽是在看人有什么宝刀了呢。”
仗着自己人小脸皮厚硬是从伊稚斜这里骗来一把西域宝刀的刘彻顿时炸毛,“父皇,彻儿这是在伪装,伪装!彻儿才不稀罕那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