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的势力被窦家逐渐鲸吞,在外人看来窦家权势滔天,唯有窦家人才知道窦家的全部都建立在景帝的赋予上,根基过于浅薄。窦家如果要走下去,必须要脱离外戚的身份,并且培养出更多的窦家人出来。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景帝愿意让窦家独立之上,若是景帝不愿意,那么窦太后崩时,窦家也必定会遭遇到毁灭性打击。
所以,窦皖作为被选中的火种,被存在了中山国。
窦皖愿意当火种吗?不,他不愿意。
他有他的野心在,他想要北驱匈奴,南逐蛮夷,从他拿起刀戈之日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个演武场。
他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个传继之人,一切都只为了苟全。
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若不然,生有何喜,死又何妨?
然而,「责任」二字牢牢压在他的肩头。
而后来,他遇到了他的殿下。
他只觉得此前所有的困苦、所有的憋闷、所有的挣扎都有了理由。
——为了遇到他。
如果他不是窦家最优秀的孩子,那么就不会被带到这里来;如果他不够优秀,那就无法留在殿下身边;如果他没有足够的努力,那就无法吸引殿下的目光。
有时候只要这样一想,窦皖心中便有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在。
他反手扣住了小殿下的手,指尖穿过了夏安然的五指,二人交握的手转为了十指亲密相扣,血液奔涌,心跳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