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夏安然看着他的眼眸,有些怔怔,便见那少年俯下身,眸光似刀锋般锐利,“鞭子还得恶狠狠地抽下去,甜枣才会有效。”
夏安然沉默了。就在他沉默的时候,窦皖又轻轻说了一句,“更何况,于胶东王殿下来说,是做大将军还是做胶东王,又岂是当真能够顺应他本心的。”
说的也是,小皇子注定是未来的汉武大帝,不会是大将军也不会是胶东王。夏安然重新躺了下去,然后将帕子罩在眼睛上,只觉得会和弟弟讨论这个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傻乎乎,他压根就不适合这种哲学性话题。
窦皖为他挡住了倾斜而下的日光,轻声道:“殿下勿须担心,”
“殿下想要用鞭子,皖便做那执鞭之人,殿下要喂枣,皖便做摘枣者,所以……”他顿了顿,咽下了后头的话,忽而转换了话题,“殿下该去习武了,将军在等您。”
小国王猛地弹起,一张白皙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窦皖,怎,怎么会有这种这么恶劣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少年坐在那儿,面上表情一片平静,一副浑然不知自己刚才说了多肉麻话语的样子。对上夏安然充满强烈谴责的眼神时,他还微微偏了偏头,貌似不解。
……对了,这里毕竟是西汉啊。
意识到如今朝代的小国王猛然间醒悟,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窦皖的神色,觉得……嗯,莫非这只是寻常的投诚宣言?就是类似于那种「你是我唯一忠诚的人」,「我能够托付后背的只有你」的西汉式效忠?
说来也对啊,窦皖才多大,这还是个初中生呢,哪儿能有那么多的想法,大概是学了前辈的模样在这里和他过家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