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身清爽出来后便见到小国王正坐在窗边低头看自己所带来的帝王策。

少年稍稍有些惊讶,脚步一顿便想回头,然而这细碎声音已经吸引了小国王的注意。

夏安然一抬头就看见这个小少年披散着乌发踟蹰站在门口的模样,早就习惯照顾弟弟的好哥哥立刻唤他坐了过来,让人拿了帕子亲手给他绞发。

窦皖本是想要为披发姿态而道歉的,他出来之时并未预料到小国王还在,头发也没干便也懒得束发,哪想到竟会被当做孩童对待,一时有些无措,整个身体僵得笔挺。

他本来比夏安然矮了两个头,然而生长期的小少年来回走了一趟后疯长,现在只比他矮一点,这个身高让夏安然很是不方便,小孩还硬挺起背。

夏安然想也不想就伸手压着窦皖的肩膀把人压了下来,高度刚刚好之后他又换了一张帕子,等用完了四块干帕子之后,窦皖的黑发才不再滴水,夏安然毫无压力得将帕子递给了侍者之后还很贴心地嘱咐了一句“俗话说春捂秋冻,现在还是小心着些,得了寒凉也很麻烦。”

哎,没有老姜没有大葱的时代,连感冒的预防都做不到。

窦皖点点头道谢,面色很是严肃,但藏在黑发里头的耳尖尖一点点红了起来。夏安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将父亲的问策放在一旁后免去了寒暄,直入正题。

二人详谈之下,夏安然才知晓这些时日宫中的风起云涌。

汉宫中的主战派和主和派打成了乌眼鸡,虽然面子上刘启答应了匈奴使者,但是考虑到公主的年龄,和亲的时间拖到了明年。朝廷的主流声音就是想要乘着这一年绝对的汉匈蜜月期动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