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为什么是我啊!”南宫公主此时终于回过了神,她左右看看自己的姊妹便知道自己那一句话有多傻。

姐姐阳信公主已经订婚,再过几月就要出嫁,加上阿姊是长公主,地位特殊。妹妹今年还没车轱辘大,他们等得了,匈奴又怎么可能等。

可那是匈奴啊,是,是父母口中的蛮荒之地,那里的一切都和大汉不同,充满了血腥、掠夺、杀戮。

她未来的丈夫甚至和父亲一样大。

南宫抖了抖嘴唇,什么都说不出,她无法责怪任何人,这不是谁的错,但终究心中不甘,她对上母亲泪光盈盈的视线,喃喃道:“我只想,看着阿姊出嫁,看着阿弟阿妹长大。”

“我只想做大汉的南宫公主。”

“我不想做匈奴的大阏氏啊!”

女儿的字字都扎在了王娡的心中,她眸光闪动了下,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一个靠着帝王宠爱过活的妃嫔的无力。

她将女儿搂在怀里,安抚道:“还有一年,我儿,还有一年。”

一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要得到无上的权利,得到能够保护自己子女的权利。

弱小,就是原罪。

她吞下了这枚苦涩的果实

汉庭的沉重气氛宛若沉沉烟云,笼罩了宫廷很久,无论是太尉周亚夫还是太傅窦婴此时都极为恼火,他们觐见了数次,试图说服帝王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