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欲引温汤水,殿下便寻人琢磨着烧管道,因其需要的管道较长,便造了个长窑……如此因缘际会下,方烧出了瓷。”
竟是如此?这倒是有些意外了,刘启唇角微微上扬:“胜儿同你说的?”
“中山王自不会对臣说起这个,事实上……”窦婴露出了一个苦笑,“臣直至将离前,方才知晓中山国产瓷。”
刘启随后听了一耳朵窦婴似真似假的抱怨,从临走前被“炫富”,到因时间紧急来不及去看长窑,只能沿途向着中山国负责押运货物的兵哥打听,在满足了好奇心的同时简直错过了金山银山,简直不能更惨。
“臣抵中山国后,殿下忙于择才,便拉了臣帮忙,”窦婴见刘启姿态软化,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坦陈道,“非是殿下刻意隐瞒……只是臣觉得,殿下并不甚在意此物。”
帝王背光而坐,看不见表情,然窦婴却觉得堂内气氛逐渐转暖,心中稍稍宽松。
刘启缓缓坐下,亦是给窦婴赐了席位,窦婴谢过后心里更是有了底:“陛下,殿下言曰,他得您允许,造了间学堂?”
“嗯,确有此事。”帝王答得平静。小儿子此前特地来信问他想要何等人才,说他要什么自己便教授什么书本,刘启看了虽然感动,却在看到小儿子耿直地说「如果是我还没有读过的书,还请父王送几册给他」之后消散无踪了。
小皇子就藩时候才十一岁,能读过多少书?
这封信压根就是来讨书的,刘启选择性地将当时自己边骂边写单子,心中却极为骄傲的模样给从记忆中删除了。
然后,他便听窦婴说:“中山国第一个完整且成熟的暖炕,便是在学舍之中。”
在窦婴口中,在学舍中先行铺设暖道加上安排应聘的官员集体住到这里头去,成了夏安然求才若渴和尊重读书人的做法。
滤镜可以说非常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