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沉默了,他微微垂下眼睑思索,努力在一团浆糊中抓取重点。

窦婴的意思是,必须要由他回京向他爹解释这件事才能说清楚,可是为什么?

今日观礼者众多,中山国内定然会有旁的势力,且先不说作为帝王有没有在此处安插钉子,无论是偶尔路过亦或者是有心打探消息的庞杂势力定然不少,更何况还要带上天然的八卦传递员——寻常民众。

坦白说此前夏安然只是有些小紧张,但并不曾将此次口误过于放在心中。正如太傅所说,这具壳子年岁尚小,又是就藩第一年,帝王不可能对他有过大的期待。

十来岁的小国王不要搞事情就已经很不错了,若他能步步不错才算有问题。

然而窦婴告诉他,不,问题很重。

窦婴是窦太后的侄子,长期位于朝堂中枢之间,纵然景帝刘启不太愿意用他,但是旋涡中心的信息源和旁的繁杂地方定然不同。

有什么是之前担任郡县太守的郅都和作为本地人的太傅会忽视,而作为朝官的窦婴不会的疑点?

——贵族。

亦或者说,簪缨。

夏安然的眸光一点点冷凝了起来

夏安然执行如此择才之法此前有过报备,又请来了刘邦使用过的军旗,可谓名正言也顺。但就算是这样,当地世家难道能能够忍下一次,难道还能允许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