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年长的臣子一脸严肃地求见,虽见到小皇子面上疲累,却因事态紧急不得不打扰。

“殿下,您方才话有异意。”

夏安然微微一愣,方才他的确是稍稍脱稿了自由发挥了一下,但是应当没说……

啊。

见小皇子面色一变,郅都便知晓他想到什么了,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殿下直言中山国地水不良,有暗指陛下苛待之嫌,且天高任飞等语亦是僭越。”

夏安然苦了一张小脸,一双杏眼更是立刻耷拉了下来。新上任的御史大夫看着有趣,便安慰道:“丞相所言确然,不过殿下年岁尚幼,且此二句大气慨然,婴很是喜欢,以臣之见,殿下不若书信一封,向陛下解释一番便可。”

夏安然点点头,转头看一眼沉默不语的翟邑道:“届时恐怕要委屈太傅了。”

还没毕业的小皇子犯了错,当然是老师的责任。夏安然颇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爪子,自己犯的错,却要别人替他惩罚,就感觉实在糟糕。

没想到翟邑只是淡淡一笑,只道:“无妨,殿下所说的那句话,臣亦是喜之。”

郅都眼见小皇子立刻欢喜起来的模样,无言地瞟了眼这几个把小皇子往死里宠的大人,只觉得十分糟心。

面对丞相大人的指责眼神,两个为小皇子的错误开脱的长者做无辜嘴脸,用眼神表示:这错并不算什么,是你太过于严苛。

今日这番话本不算何,毕竟小皇子的年岁放在这,任谁也不会拿方才十四岁的稚童之言算事。

更何况殿下知错又能改,且有体恤之心,亦有自省之心,这样的小皇子点到为止即可,着实不必过于计较。

没错,被刘启派遣过来的几个臣子,太傅是鼓励派,郅都是批评派,本也平衡,奈何跟着来的窦婴和韩婴均是鼓励派,一下子郅都变成了异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