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火暗了,这些经过除菌和加快腐熟的“垃圾”就会成为能够回馈田地的产物。

夏安然没同他们解释为何这般处理,也没这个必要。他在这儿是最大的,又是从长安来的小皇子,纵然百般不解,也没人提出疑义。

唯一能干涉到他的三人自也不会为了小皇子这一番无关紧要之举提出意见。

蒸好晾干的稻草被木棍舂压成片状,再将成堆的纸片切成条化入水中来回翻搅,将纤维打的更细,只不过这样的纸浆不过是半成品,如果可以还需要在水中混入一些能够增加粘稠度的物体。

如此才能使纸浆纤维停留在水中而不会快速沉底,但是这东西现在没有。

夏安然咂咂嘴,看着匠人们摸索着抄出第一张湿纸,随后贴在了已经准备好的铁板上头被烘烤加热。

松针刷从纸面上轻巧带过,确保纸张能够和铁板完全重合,这一切都是中山王此前说过的操作技巧,但唯有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第一张纸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

成功是因为它成“纸”了,失败便是因为纤维不匀称,刷子的刷痕方向错误,烘干的时候过了些有些焦,总之这若是放在后世是定然不会出现在店铺中的残次品。

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可供书写纸张。

当中山王提笔在此纸上写下第一个字之后,这张染上清晰墨痕的纸书立刻在匠人们手中传开了。

匠人们颇为稀奇且惊喜得传阅,这些人当中曾经见过“纸”的人不多,能够触碰到的更是没有,在如今那种用丝织品制造出的纸张目前还只是贵族间的玩物,并不曾在民间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