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看起来同样脾气很差的黑发少年没有接受挑衅,干脆的放开手,拎起一旁的背心和校服扔过去,不耐烦地催促道:“穿上衣服,你可以离开了。”

那姿态和语气,分明就跟驱赶追上门的小狗没什么两样,气得爆豪胜己牙根直痒痒,忍不住拍案而起:“喂……!”

咯拉、咯拉——

饱经磨难的茶几发出不详的脆响,自他掌心下方延伸出密密匝匝的裂痕,紧接着,整张玻璃碎成无数块、稀里哗啦地摔了下去。

空气中跳跃着晶莹的残渣薄片,流水似的铺满了整间客厅,在越发微弱的落日余晖下闪烁着细小可怜的光。

相泽树里垂下眼,没有流露出任何暴怒的征兆,却仍给人一种他随时会撩开衣摆掏枪、对准肇事者扣动扳机的错觉。

空气越发沉闷,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到底、怎么回事,这种充满压迫感的气场……比起随处可见的街头混混,更像是不能招惹的残酷黑手党啊。

野生动物一样的直觉开始疯狂预警,爆豪随手把外套系在腰间,摆出防御的姿态,毫无退缩或者向旁人求助的意思。

哪怕很有可能打不过,他的骄傲和自尊,也绝不容许他当一个不战而败的懦夫。况且,很不爽啊,从清醒过来看见那家伙的第一眼起,就火大得要命!

“喂!你不会是怕了吧?”他不愿意当弱势的一方,反而恶笑着煽动对方的情绪,“难道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在装腔作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