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我不记得我允许你来批评我。”
“我不是在批评你,我只可怜你,就仗着自己有钱能砸人是吗?砸了一个还想再一个,全让你砸死算了,就这么活着你不觉得无聊吗?”陶涛怒骂,一步不让。
“我无不无聊,不用你管!”袁朗把双手插进裤袋里慢慢的退开:“管好你自己。”
袁朗生气了,这件事简直让陶涛欣喜万分,这些天来他一直都试图要激怒他,可是袁朗的态度永远都是从容的。
当他用一种近乎于纵容的平和微笑看着陶涛的时候,陶涛几乎会觉得自己像一个爱闹事的小孩子,无可言传的挫败。可是这一次,他几乎只是随便的骂了两句,袁朗居然就生气了,陶涛高兴的甚至没有去回想到底说中了什么。
第二天是约好了要休息的日子,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的自由时间,陶涛原本还担心袁朗会反悔,但是袁朗什么也没说,他当然一大早就着急开溜。
12个小时,先去医院看老爸陪他吃午饭,然后等着段亦宏下班,找他吃晚饭。很中国的休假方式,跟不同的人吃饭,吃不同的饭,这就是整个的生活。
医院的病房很常规,普通的双人间,靠窗的一边床位还是空的,对着花园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窗,窗台上放着绿叶子的装饰植物。陶涛坐在床边削芭乐,翠绿色的果皮从雪白的果肉上剥离下来,薄而均匀连绵不绝。
陶家老爹看着他把削好的芭乐排在柜子上,一个个排开,像是沙场点兵一样,柜子上已经排了两个了,陶涛手上还有一个,正在工程的尾声。
“我说,你削那么多,我吃得掉吗?”陶爸爸很无奈,他知道儿子一周只能来看他一次心里很着急,但是也没有理由把一周的水果在这一天里都帮他削完吧。
“你吃啊!吃不完等会段段来了让他也吃。”陶涛挥挥手,大功告成了第三个,心满意足的排出一直线,勾着手从袋里拿出了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