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开合，单音节在舌尖绽放，洛基定定地望进托尔眼底。

托尔猛地僵住，仿佛自洛基唇间吐出的并非一个简单之极的单词，而是一句饱含魔力的咒语。透过洛基那深渊般幽绿的眼眸，他恍惚看到彩虹桥处那毅然选择松开坠落的手再度将杖柄握紧……

就在托尔即将为这天降的惊喜而傻笑出声时，洛基忽然翘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调皮又邪恶的笑，慢悠悠地补完了话——

“你……踩到我袍脚了。”

像是被人对着肚子猛地来了一拳，托尔在猝不及防的打击中扭曲了脸。他一把攥住洛基的前襟，将人拖到跟前，额头抵着着额头，脸对着脸：“你这个，这个……恶劣的混蛋！”

洛基很清楚，此时的自己应该露出一个更加恶劣的笑，然后大声嘲笑兄长的愚蠢，就像往常恶作剧成功后一样，哪怕托尔会因此狠狠给自己一拳。但他只是维持着脸上的假笑，静静看着托尔眼中的怒火越燃越炽。

托尔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呼吸不断喷洒在洛基脸上，像是要将他淹没在这汹涌的愤怒之中。“给我停止你这邪恶的小把戏，否则——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洛基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然后他笑得越加恶劣：“求之不得。”

“操。你。的。”托尔松开手，将洛基粗暴地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一如这六天来的每一次离开。

洛基歪过头，靠着冰冷的囚壁，身躯渐渐蜷缩，面上的假笑片片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