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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似是明白东方不败在想什么,勉力动了动手握住东方不败给他擦拭汗水的手,然后极轻微的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东方不败手指微颤,这人就是这样死撑的……东方不败紧紧回握花满楼,恨不能此刻疼的人是他罢了。念及花满楼会中了这等歹毒的剧毒又是为了他,东方不败心中更难过,语声都禁不住发颤:“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七童……”

花满楼此刻全身痛的狠,口中又咬着檀木,无法说话,只是东方不败这一声声如泣低诉却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深知他的东方对他可谓用情至深,不禁满心的温柔让周身传来的痛楚也轻了不少。想来,若非是此刻全然动不了,他花满楼又怎会让他心爱的人这般难过?

想及此,一直以来都萦绕在花满楼心中的一件事,终是做出了决定。不论将来东方不败如何看法,这事却是他花满楼定下的。花满楼自是不愿自己的人再为这等事烦心。就算东方不败武功再高又如何?天下间卧虎藏龙,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花满楼定不想见到东方不败涉险。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花满楼的个性还是非常大男人主义的,而且还是极传统的大男人主义。所以完全可以想象他准备做什么。

东方不败自然不会知道花满楼心中所想,只是尽力的想要快些替花满楼去毒,减少他的痛苦。不过这去毒宛如抽丝,平一指的话就是必须保持内息始终平稳如一,绝不能贪快。不得已之下,东方不败只能耐着性子咬牙运功。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花满楼的毒终于被逼出。日月神教的神医、长老们都深深舒了口气,东方不败持续散发的那股低气压总算是散了些。

喂完花满楼草药汁后,东方不败就听童长老来报,说那些五岳剑派的人仍没有任何异动,只是集结在黑木崖下,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东方不败就冷哼了一声,道:“本座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想怎样。”

童百熊有些犹豫的看着东方不败低声道:“教主,是否转至前厅议事?也免了打扰花先生休息。”

东方不败想都未想的就拒绝了,花满楼才解了毒,又疼了一天一夜,精神很差,他又怎么可能放心。

只是听得这些的花满楼还是勉力的低声开口道:“东方…你先去吧。我没事。”

东方不败看向花满楼轻轻皱起了眉,道:“那怎行……”

花满楼泛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一笑,轻道:“去吧。毒已经解了,歇几日便是。童长老他们定是有事找你。”

东方不败犹豫了好一会,才见花满楼仍是满脸柔和的笑意,无奈之下只得和童白熊一起去往前厅议事。东方不败不由得边走边想着这劳什子的教主又有什么好当的?想当初为了这个虚名他付出了多少,可到现在他却真觉得这位子没有了半点意义,尤不如身边这人的温暖怀抱。

若他东方不败不是这日月神教的教主,那此刻他就该和花满楼在洛阳的小楼,花满楼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只是又说回来,他若没有争这教主之位,那他是否还能遇上花满楼呢?这其中的因果,果然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童百熊之所以找了东方不败去别处议事,倒也是出自好心。他知任盈盈与花满楼颇有感情,可偏偏现在他正押着任盈盈不知该如何处理。估计教主是不想让花满楼知道这事的。

果然,童百熊说了关于任盈盈的事后,东方不败就陷入了沉思。

再说回花满楼。东方不败离开房间之后,花满楼便奋力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仍是很沉重,但毕竟那是毒伤,并未伤及筋骨。毒素清除了之后,常理说便该好差不多了。只是花满楼这次中的毒比较霸道罢了。

花满楼知道这间房的门口有人守着,于是就挪着脚步走到后窗处,轻轻打开窗,迎面来的则是一股牡丹盛开清新的花香。花满楼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已在黑木崖东方不败的院子里。熟悉的环境让花满楼思绪一晃,旋即一抹苦笑浮上嘴角,当初似是说了再不上黑木崖,却没想到……虽然情非得已,但……也算是破了誓,这也真是平生第一遭。还不知老天爷如何做罚?!

唉,情字扰人啊!花满楼微叹一声,不过想想那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对他的款款深情,兼之又分外惹人爱怜,花满楼心中就暖意融融,只可惜他双目不便,见不得那人容颜,实在有些惋惜。虽然曾也用手细细勾过,心知极美动人,但又怎及那份亲眼见到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