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哼了一声,再不说话。
而这时候,脸色苍白的曲洋却转过身,对着东方不败低声说道:“教…冬姑娘,属…曲某有事相求……”
东方不败扬了扬眉,道:“说。”
“此事…乃曲某私事,还请勿要插手。曲某自会处理。”曲洋咬着牙说道,神情复杂至极。
东方不败皱起了眉,曲洋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有人当着面一口一个魔教,更出言辱及神教中人,这已经让东方不败非常不悦了,想必曲洋也是知道的,东方不败的概念中又怎容得人如此出言不逊呢?
不过曲洋毕竟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东方不败也不愿拂了他的面子,再加上曲洋对他这一身女装的事,都按在了心里,东方不败自然是有些感激的。
想到此,东方不败就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曲洋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他很清楚东方不败的个性,此刻能忍下那些言论已然不易。
而这时,刘正风脸上闪过一丝凄凉无奈的笑容,他说道:“曲大哥…与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眼见着刘正风说的有些激动,而曲洋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正风,紧咬牙关。
刘正风似是觉着什么,朝着曲洋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曲洋听了这话,不禁再度后退一步,却险险装到了花满楼。花满楼一把扶着曲洋,低声道:“曲老先生,请小心。”
曲洋来不及道谢,却又传出厅中群雄议论纷纷。
只听费彬道:“你与曲魔头由音律而结交,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但魔教包藏祸心,知道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魔教难以对抗,便千方百计的想从中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或动以财帛,或诱以美色。刘师兄素来操守谨严,那便设法投你所好,派曲洋来从音律入手。刘师兄,你脑子须得清醒些,魔教过去害死过咱们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俩的迷惑,竟然毫不醒悟?”
东方不败闻得此言,只觉得匪夷所思,可笑至极,一时间竟也忘了生气,更别说动手了,颇有点看戏的心情,他还真想知道名门正派又是对日月神教如何做想的。他轻拉着花满楼,凑过去,低声道:“这可委实可笑。我有必要派曲长老用音律去诱惑刘正风么?这话究竟是何意?那些人竟也会信?!”
花满楼听着险些笑出来,那些名门正派说的固然毫无根据,可东方不败这问题却更让花满楼觉得他真是可爱。若说东方不败不明白那些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花满楼很清楚,这只是东方不败在说那些人竟用如此可笑的理由拿出来说事。无非是东方不败觉得那群人着实是傻了点,听什么是什么。可见东方不败的傲气已经是溶进了骨子里。
花满楼这时候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应声轻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听过便罢了。”说着,花满楼握紧了东方不败的手,其实他此刻倒是真想将问出如此可爱问题的东方不败揽进怀里了。不过,碍于“君子”不欺人于“暗室”的道理,此刻虽然不是暗室,但却毕竟是光天白日,他只得强自忍着罢了。花满楼真个觉得自己对着东方不败,似乎越来越没定力了。喜极了这人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犹自别扭,是想非想的小动作。
不过让人更觉可笑的是,群雄中不少武林前辈,这时候也纷纷出声。自是将曲洋和日月神教贬的一无是处。曲洋更成了用音律引诱刘正风的奸邪之徒,而东方不败则成了这一切的主谋。
花满楼在心里颇为感叹,这种事可的的确确是个笑话了。所幸他牢牢拉着东方不败的手,否则也不知东方不败会做点什么。不过让花满楼颇有点讶异的是,东方不败到此时竟也没什么异样,反倒感觉的有些兴致盎然似的,听的津津有味。
曲洋这时候苍白着脸对东方不败低声道:“冬…姑娘…对不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