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小伙自打花满楼买了马车又聘了他之后,就知道马车里还有个人。可是偏偏这几天他也只是仅闻其声不见其人。他早就对被那位儒雅的花公子称为“冬芳”的姑娘好奇到了极点。连着些日子来都在见花公子劝说,这一幕早就发生过很多次了。不过这冬芳姑娘听着语声又没病没灾的,怎就不愿见人呢?莫非是长的太丑?他乡里的人都说声音好听的女子长的都丑呢。这冬芳姑娘的声音却是极悦耳的。
车夫小伙见花满楼屡劝无用,不禁就在旁插了句:“冬姑娘,花公子这都劝您半天了。”
这句话一出,别说花满楼愣了,连东方不败自己都被噎着了。
冬姑娘?!花满楼好不容易回过神,轻笑了好几声,这才又对着马车里的人说:“是啊。‘冬姑娘’,下车好不好?花某都劝你几天了。”
“花满楼!你…你…你胡说什么…”东方不败彻底被花满楼一句“冬姑娘”说的又羞又急又气。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可花满楼这么说,他心里就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花满楼朗声笑了,道:“我有胡说么?好了,还请冬姑娘赏花某一个薄面,下车喝杯茶如何?”
“你…你…你…我才不下去!”东方不败气的伸手一挥,马车帘子再度落下。车里的他,几近咬牙切齿的,面纱下的俊颜更是染上了胭脂似的。这该死的瞎子,存心气他呢。
花满楼见东方不败这样,就转头对伙计和车夫说道:“你们先去茶铺吧。麻烦先泡三杯绿茶。”
伙计和车夫对望一眼,就点头走了,心里还在想这位姑娘架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而这时,站在马车旁的花满楼低声道:“东方,下车吧。这样下去就算你出了教,可又算什么?”
“……你少多管闲事!”东方不败闷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花满楼这时神色一正,低低喝了一声道:“东方!下车!”语气里有着毋庸置疑的断然。
“花满楼!你别太过分!”东方不败气极。
而花满楼却丝毫不让步,又道:“下车!别逼我拆了这马车!”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花满楼静静等了一会后,开始暗自运劲,身上的衣衫也无风自动,强烈的气劲开始在他手上盘旋,凝而不散。
就在花满楼伸手想击向马车的时候,东方不败突然掀开了车帘,他皱着姣好眉,一双丹凤眼内满是恨意,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花满楼!你还真想拆了这马车?”
花满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道:“花某从不戏言。”
“你……!”东方不败气极,可终究看着花满楼手中凝而不发的劲力,还是一步步的走出了马车。
这时,花满楼才散去劲力,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道:“这才对。冬姑娘,我扶你。”说着花满楼将手伸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愤愤的瞪了眼花满楼,却还是没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终于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入了茶铺。花满楼一袭白衣故然显得英俊潇洒,而一身红衣犹带面纱的东方不败却显然比花满楼更吸引人的眼光。光是他那显得尤为纤细修长的身姿,就已经为东方不败添彩甚多,更不用说他有些若隐若现的绝色姿容。
茶铺里原本人不算多,但多少还是有些吵,可等这两人走进,茶铺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东方不败见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顿时全身都觉得不舒服。他还从未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以女儿家的姿态出现过。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才好,险些就想转身离开。
可偏偏这时候,花满楼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引向了早就占了桌的车夫小伙,同时极低的声音道:“冷静。记住你是谁!”
花满楼的声音不大,甚至也只有东方不败才听的到。可偏偏就这么几个字,深深扎进了东方不败的心里。手中传来花满楼温热干燥的手的温度,再加上那直击心底的话语,瞬间就让东方不败平静了下来。看着花满楼坚毅的背影,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觉,暖暖的包容着他的心,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似地。
四周人的目光对东方不败而言,突然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力。经过刚才一刹那的慌乱后,东方不败完全恢复了平日的他,冷冽的眼神扫过了四周,凡是和他眼神相对的人,都忍不住一颤,赶紧的收回了目光。
花满楼似是感觉到什么一样,露出温和的笑容,低笑道:“这不是很好么?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