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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捕头和李师爷的关系好到彼此做杀人证人?”庞统灵光一闪。

狱卒不解:“不对吧,李师爷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最讨厌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那是因为李叶别无选择。”庞统道。

“当年约花魁出去的到底是谁?那封约会的信在谁手里?验尸的时候谁都没发现信不见了,只能是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文之书你带走了。更何况,听说花魁死了之后李师爷继承了家族的财产,这家族指的是谁?”公孙策冷笑。

“可怜的花魁,一片冰心付流水啊。”庞统啧啧有声。

狱卒已经晕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李师爷和文捕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最崇拜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坏人?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文之书的眼睛越瞪越大,里面的惊恐一览无余。

公孙策冷笑道:“你不喊冤,是因为你本就有罪,是因为李叶死的蹊跷,是因为有人要你结束这个怪圈,有人要你做最后的羔羊,是因为你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

庞统插刀子非常顺口:“如果你妻子知道自己心爱的丈夫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一定很痛苦。”

文之书默然,公孙策道:“说吧。”

文之书低头,低声道:“公孙大人名不虚传,几年前的案件竟然一天就查清楚了。大人说的对,当年……李叶为了花魁的钱财而刻意勾引,结果花魁怀了孩子,死活要李叶娶她,如果不同意就到处宣扬他们的关系,还要告诉李嫂……所以李叶杀了花魁,我……我一时基于义气,就为他做了为证。”

“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哪怕那个人只是个纨绔子弟,可他毕竟没有杀人放火,罪不至死。文之书,你有悖公道,在穿着捕快衣服抓捕犯人的时候,你心虚吗?听到别人赞叹的时候,你心虚吗?”公孙策冷冷道。

文之书沉默,庞统挑眉:“哦,只是为了义气?”

文之书道:“是,我们关系很好。”

公孙策道:“想必,你们破的那些案子中,很多都是冤案吧,亏得你们能弄的好像证据确凿的样子,知县大人没少被你们蒙蔽吧。”

“不,不是,绝对不是冤案,我们问心无愧。”文之书激动的说。

“问心无愧?文之书,你可以摸着你的良心说自己问心无论么?”公孙策一脸质疑。

“我可以。”文之书斩钉截铁。

“是吗?那不如说一说王医师杀病人的案子,还有刘方杀妻的案子。”公孙策道。

文之书讶异道:“公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策道:“简单的意思,为什么这五件案子都是七月十五发生的呢?这让我想不把它们联系在一起都不成,凶手摆明了挑衅官府的权威。怎么,以为自己很聪明么?以为所谓证据确凿就没问题了么?你已经这样了,没出路了,不把幕后的凶手招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文之书沉默了很久,庞统嗤笑:“就算你沉默也没用,策这么聪明,大不了多花几天时间。”

“说到底,你们是觉得我不可能查清楚了吧?”公孙策挑眉,“说句不自谦的话,我公孙策既然号称天下第一才子,必然有与之相配的能力。不过你可能看不到我破案的那天了,因为你没杀李叶,却杀了师傅,照样该死,还会死的更惨。”

狱卒被打击惨了,已经懵了。文之书默默的看着公孙策,眼底有一丝羡慕。

“文……之书,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狱卒不死心的问。

文之书望着狱卒,叹气,他毕竟辜负了大家:“公孙大人说得对。我一直以继承武馆为己任,努力达到师傅的要求。我和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等着我继承武馆那天成亲了。但是师傅找到了儿子,结果一切都变了。师傅要把武馆传给自己的儿子,并且因为他喜欢师妹而要把师妹嫁给他。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呢?二十几年,我一直把他当亲生父亲那样孝顺,他也说了把我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的,可是他亲儿子一回来,我这个抱养的徒弟就什么都不是了,得乖乖的给他儿子让路……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呀。”

“你怎么杀了他?”

“那天,我找师傅聊天,师傅似乎知道我不服气,劝我不要太执着,还说他不会亏待我……哼,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

公孙策冷冰冰的盯着文之书:“何必说的自己好像很委屈,你既然通知了李叶做证人,就是想一箭四雕,除掉师傅,除掉师弟,得到师妹,得到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