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从老太太那里回到潇湘馆，没有再想宝玉事情。刘姥姥说关于她们乡间话题，倒提醒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我一直在考虑将来做什么才好，要说我擅长，便是经商了。可是古代经商环境和现代不同，我又不能抛头露面。而且这里惯于官商勾结，现代虽然也有，但是到底要好一些。我没有权势支持，在古代也没有我熟知商业领域，因此我早早就放弃了经商念头。

我倒是不缺钱，也不着急挣钱，只是总是要做些事情心里才能安宁。大概就是天生劳碌命吧。有了刘姥姥提示，心里初步有了计较，便找出我从来没有用过笛子，吹了几下。虽然远隔千里，但这里面不知是有苗人什么玄妙东西，静言说他必然能找到我，只让我每隔半天吹一下。

想到了计划，便要有人去操作。我在这世间，统共能差使便只有静言一个人。说不上信任还是不信任，我也并没有别选择了。不过心里多半还是信任。

既然远隔千里，他来就是要花一段时间，我也并不着急和担心。他既然做过几年暗卫，什么事情该怎么做，还有这高宅大院里是怎么回事，他必然是很清楚了，不会给我惹祸。

第三日老太太在沁芳亭里给湘云还席，每人跟前摆一张高几,各人爱吃东西一两样，再一个什锦攒心盒子，自斟酒壶，倒还算有趣。

碧月捧过一个大荷叶式翡翠盘子来，里面盛着各色折枝菊花。贾母便拣了一朵大红簪于鬓上。

回头看见了刘姥姥，忙笑道：“过来带花儿。”

一语未完，凤姐便拉过刘姥姥，将一盘子花横三竖四插了一头。

把众人笑得不得了，刘姥姥也是个知情识趣，知道凤姐儿打趣她，她也乐得逗众人一笑。

之后带着刘姥姥逛大观园，刘姥姥又闹了不少笑话，逗得老太太和众人大小不已。我因为心里有事，便没有在这上面用心。只是见了老太太欢喜，心里便也高兴了些。

逛到了栊翠庵时，才想到很久没有看见妙玉了。因她性子怪癖，比原本黛玉更甚，所以除非她出了栊翠庵来找我们，我们一般不轻易来这里寻她。

妙玉接待了老太太等，扯着我和宝钗袖子去了另外一间喝茶。宝玉见我们走了，便也跟了来。原她对宝玉是有几分情意，给我和宝钗另拿了贵重杯子倒茶，却只拿了平常自己用杯子给宝玉用。宝玉这个蠢物竟还不知，嚷嚷着给我和宝钗是古物，给他却是俗器。这样灵秀女子，却钟情于宝玉，可见世人都是以貌取人。宝玉论相貌确实是人间一等，论腹内才华见识就什么都排不上了。

我素来知道妙玉一些怪僻脾气，吃完了茶便携着宝钗手走了。

回到房间时我感觉到房后有人在，便让丫环婆子们都出去了，只说我乏了要休息。等到只有我一人时候，我轻轻打开后窗道：“是谁在外面？”

“姑娘，是属下静言”，原来他就潜在我屋后，见我身边人多才没有现身出来。

我打开窗让他跳进来，由让他不必跪着，待到我们都坐下时，我看他面上有些憔悴疲倦之色，知道他必是日夜兼程赶路。

于是先交待道：“往后若我再有事找你，你就只管按照常人赶路速度来行走。不能再这么着急赶路。”

他眼睛闪了一闪道：“我担心姑娘有急事，便着急赶来了。既然姑娘吩咐了，以后我会慢慢赶来。”

我点点头，很不错，和他说话一点也不费事。

于是又问：“我临走时候，交代你办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姑娘吩咐，库房里物件每年都卖了三件。因为不着急出手，所以卖得价钱都不错。新府邸也买好了。离现在林宅很远，不大不小不引人注意。我悄悄得找人建了库房。现在林宅库房里东西十之四五已经搬过去了。剩下是留下来接着卖。卖得银票都在这里，还有帐目，请姑娘过目。”

没有瞧那账目，只粗略看了一下银票，原来那些老古董还挺值钱嘛。

把银票原封还给他，又问他：“你现在身边可有几个可以信任人了吗？”

他点点头，“有几个帮手，不过林宅事情都没有让他们经手，都是我自己做。他们只是帮我做卖东西事。”

“可以信任么？”

他静默了一刻，开口道：“汉人多狡诈，我不敢信任。对他们用了苗人蛊术，不过他们并不知情。若是他们要害我，我必然能整治他们。”

蛊术么？

他见我沉思，便说：“姑娘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