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那就好好养着吧。你瞧，这小东西多有意思，还学大人看书的样子呢。竟不会乱撕书，不管有没有大造化，也应该是个可以造就的。拨一个认字的丫头到他房里，每天逗他玩的时候给他念念书，就算听不懂，洗洗耳朵也是好的。”

“奴婢记下了。不过这念要什么书呢？莫非要给四阿哥设个书房？”

“不必！那样太引人注目了，咱们也就是为了养成他喜欢读书的性子，暗中来就好。就拿我旧日的书去，不过也不能让他听杂书多了，移了性情。这样，就给他念四书五经，也不必解释内容。丫头们识字已是难得，又哪里会解读那些。让她们教坏了，到时候进了上书房就掰不回来了。只让她们念，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能改的念书就成了。拿这个哄他睡觉也成。”

“这日夜耳边都是读书声，想必四阿哥以后起码能是个才子吧？”

“皇孙当才子有什么用？汉学虽重要，却也不是最重要的。等他再大几岁，还要给他启蒙满文蒙文。罢了，到时候再说吧。”

“福晋，您宽心些！这孩子养得亲了，养得好了，将来未必不能是依靠……就像咱们王爷，不就更亲近养母……”

“噤声！这些话决不能再说。要是让人听到了，我也保不住你。那位一直为这个不自在，我们不能让人抓了把柄……”

“奴婢知错了，绝不敢再犯的……”

她们防着隔墙有耳，却没防备光明正大的旁听的我。从那天起，我屋里就多了个专门读书的一等丫头。

我记性不太好，她今儿读的，我明儿就忘了。但是她读完一整本书之后，那书自然地出现在了我的书籍目录里。就这样，我书籍目录里的书慢慢增多。

四岁之后，乌拉那拉氏亲自为我启蒙了。当她发现我会背三字经，当她发现我第一次用毛笔写字的样子很过得去，当她发现她教我的东西一遍我就能学会的时候（其实我早就认得那些字了），真是惊喜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