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溢没接茬,神色慢慢变得凝重:“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左小兵再次回忆起那刺目的红,不忍去想。
山间又起风了,微光中的黎明,比夜更冷。
“怎么办?再回去吗?”左小兵没了主意。问归问,可说真的他不敢,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面对生与死,他克服不了那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
羊溢却知道即便他们俩想回去,也没办法了。现在的他们浑身上下除了衣服,再无长物,古村何处,漫漫山林哪里寻得到。即便等下太阳升起,他们可以靠手表指针辨别方向,可谁又知道营地在哪个方向。
但这些话羊溢没有对左小兵说,他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再看看吧。”
左小兵有些慌,但这慌也是有限度的,因为羊溢在旁边,羊溢说再看看吧,那便是有希望。
终于,两个人在不知名的山间等到天亮。
寻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羊溢在群山的环抱中搜寻营地。
太阳挂在天上,却像蒙了一层雾,这不是个好天气,阴霾中带着浓浓湿气。
“怎么样?”左小兵凑过来,有些担心地问。
“看不出来什么,”羊溢皱眉,不自觉抿紧嘴唇,半晌才道,“往山顶走走看吧,上面视野该好一些。”
现在的羊溢就是左小兵的主心骨,既然对方说往上,那就往上。
只是这上,却并不如想象中近。
明明触目可及的山头,却好像怎么也攀不到顶。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像随时会塌下来,压迫得人不舒服。左小兵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汗水已经出透,自己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支撑着脚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