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日盐市吃紧一话,又从何说起?”
原本林钰就觉得奇怪,可没想到这一次,他所以为的那最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夏省之口中的事实。
林钰万万没想到,夏省之会有这样的一番话。
“林公子应该了解一些的,川盐已经远销大江南北大清各地,四川盐商之风头日盛,早已经有盖过扬州盐商的趋势,更兼扬州不久前去了巨擘卢家,实力削弱,四川盐商趁机要起来。”
“前一阵说四川那边新打出来几口井,都以为出卤会不错,出来便是一片新的盐场,去年还有盐商因为这件事来扬州聚会——”
“新的盐场开出来,受益的几乎是所有的盐商,扬州盐商也跟着掺和一脚,投了无数的银子去开发新盐场,哪里想到就是这新盐场,让这大大小小无数盐商血本无归!”
血本无归。
这样的一个词,用出来的时候,有一种重若千钧之感。
林钰抬眼,看向夏省之,只见夏省之眼底全是一片沉暗的算计,似乎并不对这样的局势感到有什么焦虑,相反,他很高兴。盐商们的白银打了水漂,得到发财机会的是他。
商人很熟悉这样的眼神,那是被利益吸引的眼神。
兴许是害怕自己的眼神太过锋锐,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猜疑,林钰又不动声色地将眼帘垂下去,去却问道:“不过是开发盐场,盐商们都是人情世故堆里出来的,即便是赔本一些,也不至于说‘血本无归’吧?”
听上去,林钰对盐事还是了解不少的,可又不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