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只盯着林钰手中把玩的白玉管,似乎心有不甘,道:“新盐井出卤不好,打的位置不对,不过下面确实有好卤,只是不知道怎么打井罢了。”
这样的事情倒是怪了。
林钰考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打井,那就是大问题了——工匠们需要研究怎么打井,而后才有出卤制盐的事。
盐场上最喜欢的便是“好井出卤”四个字,第一是要井好,井好不成,第二还得要出卤。
没办法出卤的好井也就不称之为“好井”了。
“你什么身份?”林钰的第二个问题。
他是在盘问她。
这沈姓姑娘似乎对这样的盘问很着恼,可她珍视的东西在林钰的手上,不说不行,只道:“我是自流井打井的工匠沈家的,负责打井,却不是任何盐商家族。公子请将盐筒子还我,我实无恶意。”
林钰倒相信她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平白无故怎么跑去偷人东西?
“那被你拿了东西的是一位贵人,你是知道他身份才去偷的,还是无意之间偷的?”
“我已走投无路,盐商们打井,要逼迫我老父。我父亲说若真打了井定然要死人,可他们不听。我知道那人天潢贵胄,我只借他印一用,否则只怕回不了四川。”
原来是个想回四川的。
林钰想想,这事现在还跟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只将那盐筒子递回去,道:“蜀中多豪商,今日来的是哪家?”
“李刘二家吧。”沈姓姑娘一口便答了出来。
她接过林钰递过来的盐筒子,眼泪又不禁掉下来,“多谢公子。”
这姑娘生得白净,若是眼角没那疤真可说是风姿绰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