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繁复,纠结,以乱道心仙魂的记忆留存在这里。
故而玉帝宁可将亲妹妹压于桃山之下,宁可派十日出而晒化,总是未曾走上这条云雾虚浮的高台,就没有那份不安。
于是这里就像被三界遗忘,经年不见人影,守在高台下的两位天将,一直无趣的直着眼发呆。日子久了,好似表情都僵硬下来,往往闲极无聊,想说上两句话,竟都找不着词。
“听说……这几日,天庭乱得紧……”
“天庭向来都是乱得你我看不清道不明,有甚希奇?”
这天将被同伴的话呛得一窒,只得摇头:“我不是说谁死谁活的事——”
“你是想说那位司法天神,如何又不是谁死谁活?”
两天将同时皱眉,摇头。望着那虚无的云雾,也有了一抹叹息。
比起数千年前枉死于此的九天玄女,杨戬他们倒是经常能看见的,说来也是让三界战栗,司法天神出现在斩仙台前的次数越多,被诛仙天雷所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神仙越众,越是令人闻风丧胆,怯懦不言。
“显圣真君这一走,只怕你我又得熬这孤寂日子了。”
说不上是冷嘲热讽,还是别有感慨,两天将各自苦笑,却也说不上来是希望日子热闹些,还是希望这里彻底冷清孤寂下去。
“其言可畏,其心可诛!”
这声冷笑惊得两天将险些跳起来。抬眼望去,那虚浮云雾竟似离散,远远而立的一人,赤足散发,着青寒长袍,上有繁复奇异的纹绘延曼而下,衣摆长长落于云上,只披于其身,不做丝毫束缚,这看来非裹非衣的上古神仙才有的装束使两天将一眼认出,顿惊而诺诺行礼,不敢再出一声。
缓缓踱步过来,沉冷秀雅的容颜上也不知是悲是喜,只在唇角噙着一抹冷峭的讥讽,他的眉很高,很细,虽然那双眼,总是带着笑意,却因那深藏于下的冷肃而愈发阴柔诡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