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疯狂就摧毁了教廷与王国的权力者。

梦想金子与财富的,着迷奇妙事物的,熏陶沉迷追求绝对权势的,哪怕是热爱锋利武器的骑士,内心叫嚣着要毁灭那些高贵者的一切抢夺所有的贫民,以及拥有一切的至高者还奢望更长久的活着来享受这一切呢,或者将世俗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不贪婪不动意的圣者就更不能忍受不信奉主,绝对异端的魔鬼们了……

似乎就在一夜间,所有人都发现,杀死那些巫师,他们都能得到很多,很多。

而偏见与傲慢再次毁掉了巫师们最后的统一反击机会。

麻瓜们在屠杀巫师?哦,只是一些肮脏的泥巴种而已,愚昧的麻瓜们哪里懂得幼年巫师的魔力暴动,他们这几百年来做得还少么,发现不可解释的东西就用火焰焚烧,反正就只是一些落魄倒霉的无能者,平民与泥巴种而已。

麻瓜们在驱赶巫师?哼,肯定是那群不死心想在麻瓜世界夺取更多地位的家伙再次失败而已,他们玷污了巫师的尊严,死了也好,反正只是一些小贵族跟目光短浅者而已。

冬天过去之后,除了真正强大的巫师们,城堡真正古老拥有完美魔法防御的贵族们,还有那些向来隐蔽得非常完美的巫师,欧洲大陆上腥风血雨一片,断裂的魔杖与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的悲痛与哀嚎终于使所有巫师惊怒得开始反击。

但是迟了。

“十世纪之后,西欧诸国都出现了对宗教的反抗……该死的对教廷的反抗!这根本就不是记载的所谓平民抗拒教廷征税,而是麻瓜与巫师的战争——”

赫敏&iddot;格兰杰尖叫着颤抖着手臂抱着流血过多晕迷的罗恩。

她已经彻底混乱了,她相信书籍,从巫师的到麻瓜的,总认为真理就在里面,事实上历史只记载了年代和糟糕的后果而已,其他完全都是胜利者的文字了。

“不,赫敏,如果不是你,我们从上个月就已经死了。”

“是的,我从来不知道麻瓜的历史也这么重要。”

赫敏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不,不,韦斯莱夫人,那又什么用呢,我清楚的记得重大的战争会发生在那一年,什么地点,甚至麻瓜的宗教将会在十几年后分裂,但是这有什么用呢,那怕我能背得出教廷十几次圣战的时间,但是麻瓜历史与魔法史上从来就没有说过,真实到底是什么!这个时候发生的教廷镇压是因为麻瓜平民抗税,魔法史说的是贫民对神与宗教的怀疑,该死的抗税,该死的宗教怀疑!如果我们死了,就是因为你们太相信我了,而我太相信书了!!”

比起躲在密林洞穴里的凤凰社,逃到古苏格兰高地那带的食死徒更加悲剧,因为轻视麻瓜,也不会躲避这些,结果就在他们持续疯狂杀戮,直到疲惫和陷入越来越多的包围,在寒冷的冬季里找不到吃的,疲惫与愤怒大意里,食死徒陆续死了三四个人之后,终于从蔑视肮脏麻瓜的意识里觉悟过来,几乎是狼狈的一路北逃,直到再次自由的时候全都已经学会了躲避麻瓜与人群。

救世主拉下斗篷,身上重复交错的伤口,只是因为再次按捺不住救了一个被追杀的巫师。

“离开这里,活着。”

哈利凝视着那个巫师痛苦仇恨的表情。

哈利无法说什么,也知道活在千年后的他根本不能用在霍格沃兹七年的想法,去劝说这个时代的巫师不要为了仇恨毁灭自己。但是又能怎么办呢,虽然有席尔维斯特校长的提醒,不救人的时候几乎不会被当做巫师追杀,只是哈利又怎么能眼看着巫师们竭力杀戮着追过来的军队与平民,在疲惫里绝望的被杀死,他只能去救,尤其是那些还没有他年纪大的孩子啊,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哈利无法做到。

变形咒伪装自己,接近,然后禁锢咒控制拼死反抗的巫师,最后默发幻影移形。

哈利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做,然后听着被救下的巫师用仇恨的声音怒问为什么不杀死那些麻瓜,为什么要救走他不让他随着自己的亲人一起死去。

“活下去……”

哈利从来不知道这个词能够这样无力。

“战争还要继续,一直到四百年以后,这样的疯狂才会逐渐停止,哈利,你能救多少人?你救下的巫师又会回去袭击多少麻瓜?那些利益熏心的人们该死,但是他们的幼儿呢,巫师永远能做到比麻瓜更狠,剧毒、诅咒,即使什么都不会,那就潜回去杀掉对方的妻子与幼子,将婴儿的皮剥下来做成诅咒那个家族的魔法中枢。”霍格沃兹的第一任校长在画像里淡漠的说,“仇恨会延续下去,成为血液与灵魂里最深刻的东西,哈利,我们不是说你所做的事情错误,麻瓜也不无辜,只是这是战争,没有人能改变它,阻止它,你,或者我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