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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慢条斯理地讲解:“弱者都一样,纵使有强健的身躯,大脑却不怎么好使,他们明明知道智谋上无法与我相提并论,坚硬的拳头又不会落在我身上,结果竟然想出这种阴招,被发现后立即一哄而散不让我逮到罪魁祸首,胆子小却还要做,一面瑟瑟发抖害怕报复落在自己身上,一面又要逞暂时的爽快。”他长叹一口气,在夏目漱石看来,滑稽又可爱,“真麻烦啊。”

“你是怎么做的。”因太过好奇太宰的处理方式,夏目漱石干脆弯腰与他攀谈起来。

“还能怎么做。”太宰治说,“一个人被关在女厕所的隔间,一个人被关在废弃的音乐教室,一个人被关在体育用品储藏间,最后一个正在教室办公室里罚站。”

“对顽劣的孩童,只能用粗暴的手段报复。”

“失陪了。”说完后,他装模作样地鞠躬,“接下来还有场考试。”

夏目漱石记得,今天是东大开放少年班招生考的日子。

“我是太宰君大学时代的老师,准确说我还是他修士与博士时代的导师。”他对津岛修治说,“按照太宰君的遗嘱,在他死后,我会成为你的新监护人。”夏目漱石是位巧言善辩的人物,你很少从他口中听见如此干涩又不经修饰的言语,“怎么样,修治君,你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吗,还是说……”

小孩突兀地笑了一下,近乎于“呵”的气音在房间里回荡,夏目漱石听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沉默不语。

“原来如此,就连你们都判了他死刑吗?”津岛修治说,“哎呀,看来太宰先生真没救了。”

夏目漱石近些年与太宰治的交流不少,只可惜他们的通讯永远在谈国家大事,广义上的国家,有国没有家,私底下的事,太宰治从来都报喜不报忧,他只知道最看重的得意门生收养了本家的小孩儿,却连他不肯称成年人为“太宰先生”都不知晓,纵使修治君说了“太宰先生”他也听不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