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他到留下的咖啡厅看书,不知怎么又与老人聊起来了,他终于知道无所事事大学教授的名字,对方说自己叫夏目漱石,织田作之助疑惑地问:“还有人叫这名字?”他是晓得一些年轻的父母给自己孩子取名古怪,比方说写作“天使”读作“恶魔”之类的。
“很优美的名字吧。”夏目漱石自得道,“取自《晋书》的漱石枕流。”
“啊。”他说,“是中国的晋书吗。”
“没错。”
“那是汉学啊。”
“文学家的话总要掌握汉学,以前人不以信中只有汉字为荣吗?”
“是古代吧,古代有许多汉学家。”
“没错。”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夏目漱石说:“织田先生是准备写小说吗?那要不要来听听我的文学课?我虽不才,讲课还颇受学生好评,掌握点儿文学理论的东西,没什么坏处。”
“您的学校是?”
“东大。”
“东京大学,有赤门的一所?”
“对。”
织田感叹说:“真厉害啊。”他说真厉害时和其他人不同,没有羡慕的含义在其中,只是单纯感件事,“等有时间了,说不定会去听。”
“我能把学生介绍给你。”夏目漱石说,“有许多有天赋的孩子,说天才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