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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音符涤荡在空气中,绝不是什么乐曲界传世名曲,而是太宰随意编造的荒腔走板的小调,他双手插兜里,穿他日常的黑风衣,在船舱内的隧道中歪歪扭扭地走着。

其实船开得很稳,但他走得很斜。

费奥多尔听见乐声,头微微扬起,他抬头的动作实在不留痕迹,看守他的人都没有多想。

太宰治与警卫队的人狭路相逢。

“哎呀。”太宰治停下步子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卫队长认为他问的是小孩儿,就赔笑说,“我们在押送商品。”绝口不提费奥多尔出逃的事情。

“商品?”他脸上写了“好有意思”四个字,在警卫队成员戒备的眼神中弯下膝盖,他稍微侧身,视线穿过警卫队长身侧的空隙,与费尔多尔四目相对,至于语言,也切换成了流利的俄语。

“我每一次见到你,你都很狼狈。”他问,“你被迫害、被追捕、被束缚,人间的一切悲剧与残暴似乎都被你遇见了。”

警卫队长懂日语跟俄语,听见太宰治的话,他脸色猛变,又碍于对方尊贵客人的身份,无法粗鲁地叫他闪开,只能以扭曲的姿势贴着墙角,试图避开太宰治走过去,他一手拽着小孩儿手上的镣铐,往前走。

费奥多尔终于说话了,他以俄语回答:“因为那就是生活本身。”

“悲剧、冲突、战争与虚伪的和平,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

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