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让让。”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后,津岛修治来了。他身材矮小,在人群中挤了好一会,终得以看见房间的全貌,血像一条涓涓细流,从脖颈的断口流出,向四面八方淌,两串血珠迸溅在壁橱的拉门上,那些绘制着朦胧富士山景的精美壁橱面染上脏污。
“少爷、少爷,不行。”有仆妇想要拉住津岛修治,却被他一个眼神盯死在原地。
[这是什么感觉?]
仆妇感觉自己被危险的有毒的蛇盯上了,不,比那感觉更恐怖,她一动也不敢动,五脏六腑结冰了,甚至连冷汗也发不出,一桶冰水,劈头盖脸浇在她身上。
她不敢动,不敢说话,更不敢上前拉住津岛修治。
他拉开惠子,掀开白布,死者狰狞的模样暴露在人前,一些仆妇受到了冲击不由后退两步,有些人用手掌挡住了视线,眼神却又躲躲闪闪往手指缝里钻。
要是津岛修治看见了,多少会优雅地嘲讽一句:[真虚伪啊。]
他现在却没有这心情。
他把和服袖子卷上去,手上不合时宜地戴了副橡胶手套,以专业的手法勘探了老人脖子上的伤口。
[并不是很完整,砍了两次,第一次刀刃卡在了骨头缝里,随后又补了两刀才彻底把它斩下来。]他在心中念念有词,冷静得不像是人类。